童佳期下班的时候,一出办公大楼就看见了江染染那辆红的扎眼的跑车停靠在路边,而车上那个大美女正朝她拼命的挥手,一个劲儿的喊她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童佳期不想被公司同仁围观,快走了两步走到江染染身边问道:“怎么没提前和我说一声?”
江染染笑得很张扬,惹得旁人不时偷偷瞧她,反正她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今天我接到金茗的电话了,她请我帮忙找人搬东西,当然啦,作为酬劳,她会请客吃饭的。”
“又不是你亲自干苦力,有什么好谢的?金茗那姑娘就是太客气了。”童佳期自动自发的上了江律师的车,反正她来这里不可能就是告诉自己她要去金茗家蹭饭那么简单的,跟着她走就对了。
江染染还是准备开童佳期那辆COOPER去金茗家,理由和上次一样。
“搬家公司都找好了?”童佳期看了看表,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堵车最严重的时候,要找搬家公司恐怕要给工人们餐费,还要做好被堵死的打算。
“找好啦,”这一点江染染十分骄傲:“以前办过一个离婚案子认识了个客户,她为那个家辛苦了十几年,最后落个离婚收场。后来我帮她答应了官司,她自己带着儿子从家里出来以后就铁了心要自己创一番事业,还用儿子的抚养费破釜沉舟开了家搬家公司,最开始的那些手续都是我帮忙办的。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等那老大姐开张以后,正好赶上南郊那片拆迁,她那生意一下就红火了。”
童佳期感慨道:“运气真好。”
“不是运气好,而是踏实肯干。只要肯努力,什么样的买卖生意做不成?哎呀,我跟你说这么多干嘛?这不么,我说自己老同学要搬家想找她派辆车过来,她半个‘不’字都没说,还叫了她弟弟亲自带着员工过来给咱们帮忙。所以今天这顿饭是白落的,不拉上你一起吃回来怎么够本?”江染染哈哈大笑,总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童佳期有些羡慕她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状态,而且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能认识那么多人,这也许就是江染染对工作热衷的原因了。她又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公司里那些见高踩低的糟心事儿,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她的好亲戚。
“染染,你还记得苏蓓蓓吗?”童佳期问。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了?不就是比咱们低两个年级的讨厌鬼告状精么?”江染染笑道:“你最近是不是记忆力减退了?你和肖宸两个人订婚宴上她不是也来了么?我看她似乎老实多了,能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还不惹事,长出息了。”
“江染染,有你那么夸人的吗?!”童佳期被她给气笑了。
“有啊,我一直都是那么夸别人的。”江染染打了左灯,慢慢的将车头调转:“怎么,干嘛提她?”
“苏蓓蓓现在在我们公司总经理办公室上班,和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是你家肖宸给她弄进去的?”
“我不喜欢她,肖宸又怎么可能多管闲事?”说道这个童佳期十分无奈:“我听苏蓓蓓说她是报了肖宸的名号混进公司的,现在正在考察期,再过两个月不出错漏的话可能会一直都在公司里了。”
“哦。”江染染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当时那么费尽心思的扒着伯母一口一个舅妈喊得那么亲热,你就该知道她肯定是有用得到你们母女两个的地方。她要是不用肖宸的名号找工作,倒是很不正常了……除非她的芯子换了!”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不怪童佳期不喜欢苏蓓蓓,连江染染这个局外人都不怎么看得上她。太娇蛮,太小家子气,一点都不大方,好像别人都应该为她去死还不能有半点怨言。她对谁好都是有目的的,不像她们,认准了谁是自己亲密的朋友就会一条心的对待人家,苏蓓蓓那样的孩子就是个白眼狼。
“怎么着,她在公司里惹你嫌了?”江染染问道。
童佳期摇了摇头道:“没,她现在见了我比看见谁都要乖巧,一口一个姐姐叫的特别亲热。”
“哈哈哈,这的确是有点奇怪,怪不得你受不了呢,换了我我也受不了。”江染染幸灾乐祸道:“是不是她每次喊你的时候,你身上都一层层的起鸡皮疙瘩?”
“是有点,不过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童佳期有点郁闷:“今天她跟我说我大姑和老姑想来我和肖宸的家里做客,你别说,我还挺别扭的。和以前的亲戚有没有往来我是挺不在乎的,但是我妈特别重视,尤其是我大姑,她要是来我没有好好招待,回头我妈非得剥掉我一层皮。”
“那就好好招待人家呗,反正雁门市是你的地盘。”江染染说道。
“我就是觉得挺别扭的。”童佳期把自己的心里话说给老友听,她知道江染染会明白她这份心情的,而不是像别人那样单纯的以道德或者情理角度去讨论她家的事。
江染染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伯母重视的人,你招待着人家就对了。”
“好吧……”童佳期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回到她和肖宸的住处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好在江染染常年跑案子,基本上成了活地图,换了车拿着金茗家的地址就这么找过去了。江染染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仅自己能够清楚的找过去,还能把搬家公司的人也带过去,就用电话给人家说了说路线,立刻解决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