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我女儿的名声,还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就是死有余辜!”陆文轩眸光一片冰冷,说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狠狠的砸在秦氏的心头,砸得她心惊肉跳!
田老爷也微微一滞,可对于陆文轩的话,谁也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没有人能够反驳一个父亲的做法。
那两名小厮见自家主人沉着脸一言不发,哆嗦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扑通”一声软在了地上求起饶来。
陆文轩冷冷道:“田老爷到底是客人,闹出人命我也不忍。来人,每人打他们四十大板,田老爷便把人领回去吧!”
至于能不能挨得过、打过之后是半死还是残废,那就与陆府无关了。
两名小厮听到四十大板,唬得更是筋骨发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田老爷心中一凛,知道这两个人八成是要废了,心中虽略有不快,可转念想,不过是两个奴才,罢了!废了,就废了吧!
随着陆文轩一声喝斥,早有下人去抬长凳、取板子。秦氏忍不住又道:“大哥,四十大板是会要人命的呀!您看这,能不能少一点儿……”
穆晴再也听不下去了,目光清冷的看向秦氏,轻柔的声音也带上了一抹冷意:“二弟妹,我们一家子可算是你的亲人?我家女儿是你的侄女吗?”
秦氏脸色一白,再也不敢多言。
陆文轩摆明了要亲眼看着行刑,背着手冷着脸傲然挺立,他如此,众人也不好退,只得都站在一旁观刑。
板子打在那两人身上此起彼伏,皮肉相撞响起的清脆声音与两名小厮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糅合在一起,许多丫鬟、婆子只听了几下便忍不住脸色发白、腿脚发软、心怦怦的剧烈跳动。
有人悄悄瞟了瞟面无表情的侯爷,心中惊惧更甚:大房的人不好惹啊,以后见了还是远远躲开的好!
几十板子下去,下半身跟下半辈子都要毁了!
四十板子“啪啪”的下去,不快不慢,始终保持着固有的速度和节奏,时间仿佛过的很快,也仿佛过的很慢。秦氏好几次想要开口被丈夫给瞪回去了。
等到那清脆的板子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众人心中暗松,而那两名小厮早已叫都叫不出来了。死狗一样趴在长凳上,脑袋耷拉着,借着廊上照射下来的灯光,可见下半截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来人,快把人——”
秦氏正想叫把人送到景芳堂,陆文轩已拱手向田老爷不徐不疾道:“田老爷,请把你的人领回去吧!他们命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不希望在外头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侯爷客气了,多谢侯爷手下留情,饶他们两条狗命!”田老爷拱手还礼,心中却气得不轻。
陆府,他显然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也没脸再待下去了。当即便向陆老太太告辞,借了几个下人将那两名小厮拖着自去了。
秦氏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又不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田老爷就这么离开了。
陆小暑看着秦氏那个肉痛的样心中便觉痛快:你家有钱亲戚又怎么样?也不配在我们府上得瑟!这姓田的混蛋往后只怕都没脸再上陆家的门了,一来么,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二来么,也省得秦氏自觉底气足了,心也更大,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陆老太太也觉没意思,她一向来很自觉和二房、三房站在一条阵线上,二房的亲戚吃了亏,她自然心中也别扭,便叫人都散了。
“二婶,”陆小暑忽然怯怯的瞧了秦氏一眼,小心的道:“对不起啊二婶,二婶您脸色这么差,不会怪我吧……”
秦氏一惊,立刻便察觉到丈夫两道锐利的目光盯向自己,若有所思。她忙收起了情绪,笑道:“二婶怎么会怪你呢?都是二婶疏忽,办事不力,叫你受委屈了……”
陆小暑听她这么说舒心的笑笑,同陆文轩、穆晴一道回去了。
陆文珲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当着众人也不好说什么,低哼一声亦拂袖而去。
“老爷,你等等我呀!”秦氏心中一急,顾不得心疼财神爷飞了,慌忙去追赶丈夫。
天地良心,她巴结表哥、舍不得表哥走,看上的真的只是他的银子财势而已!陆小暑那臭丫头实在太可恶!
不知秦氏是如何跟陆文珲解释的,也不知景芳堂有没有再经历一场热闹,景明堂里倒是小小热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