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门,是皇宫重要的军事位置。五千禁军,是皇宫最后一道防线。
新上任的禁军头领梅林是个犟驴脾气,性格耿直,做事认真,他面部改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前任统领就是被这丫头一箭射杀的。
此时,面对陆晚提出的要求,梅林连个正眼都不肯给,一脸公事公办道:“姑娘,私自调动圣上身边的禁卫军,是什么大罪,您应该清楚。”
陆晚当然知道这事很冒险:不论成败,但凡皇帝或者萧令有任何不爽,分分钟就能扣个谋逆的帽子。然而她什么都不做,陆扬难道就能躲过这场纷争?
她微微一礼,不疾不徐道:“太子派人传话来,命诸位死守辰阳门,梅统领不必多虑,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梅林不为所动:“圣上将五千禁军交给我,我只听命于圣上一个人,若无诏令,梅某人绝不行动。”
霍长青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北军都要攻进皇城了,你这老头儿怎么那么固执?”
赫连长安挑眉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跟他商量什么?直接扣了他!”
梅林斜眼瞥了过来,冷哼一声:“军情大事岂能儿戏?女流之辈,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你……”陆晚本就满心焦虑,眼见他出言不逊,当即打断道:“兵临城下,大敌当前,梅统领还要坐山观虎斗吗?请你赶紧调集禁军,出城迎敌!!”
梅林也毫不客气:“没有圣上诏书,卑职恕难从命!”
陆晚向前一步,咄咄逼人:“你到底调不调兵?!”
“恕难从命!”
“扣下他!”
话音刚落,红袖一飘,赫连长安已经出手,梅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锁住咽喉。其他禁军面色剧变,正蠢蠢欲动,便听见陆晚冷冷喝道:“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公然抗命!”
她立于辰阳门上,睥睨宫墙内的众人,一字一句,不怒自威,竟唬得全部禁军后退了一步。
梅林被锁住咽喉,梗着脖子怒道:“你这个女人……你竟敢私自调动禁军,你会被诛九族的!”
“不调兵就不会被诛了吗?!”陆晚冷笑,“北军五营和太子殿下正在城外对抗,楚王逼近宫门,你身为皇宫禁军统领,竟然作壁上观!?”
梅林怒道:“私自调动禁军,太子回来第一个就要杀了老夫的头!”
陆晚打断他的话:“等太子回来,让他只管算在我头上!”
“你……”没想到她竟然敢直接揽下责任,梅林被震慑住,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赫连长安从自己身上搜出令牌,集结五千禁军准备抵抗。
五千禁军负责守卫皇帝的安全,装备精良,人马俱披盔甲,或进或退,攻守具备,战斗力仅次于楚王麾下的天策十八郎。
陆晚命人打开武器库,取出兵器分发下去,等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转头向小兵道:“去取酒来。”
小兵瞧了一眼城下来势汹汹的楚王,又瞥一眼城头上的禁军兄弟,迟疑道:“姑娘这是……”
霍长青道:“磨磨唧唧做什么?叫你去你就去!”
不一会儿,小兵端着酒小心翼翼地奉上。陆晚接过玉盏,对着城楼之上的禁军微微一敬,随后面向城下遥遥举杯:“诸位都是大梁的栋梁,今日兵戎相见,实属不得已,我代表太子殿下,敬诸位一杯。”
陆晚仰头一口饮下,亮出杯底,笑道:“敬山河太平!”随即衣袖一挥,玉盏摔碎在地,喝令道:“众将听令!”
辰阳门内,士兵们整衣佩剑,慨然催马:“是!”
霍长青坐镇城头,赫连长安亲自擂鼓。“咚!”第一声鼓响,辰阳门开,五千禁军奔涌而出。
西城门,火光四起,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