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院子里瞄了瞄,不见谢幼亭的身影,估计是为了不让太妃发现,藏身屋檐了。
想到这里,陆晚微微屈膝,行礼准备告退。
“喂!”赵宛清忽然喝道,“谁让你走了?站住!”
陆晚在门口慢慢回转身子,有些无奈她做错什么了?不过是乐康公主随便编了一个东宫宫女的身份,这也能让人惦记上的?
想了想,本着与人为善的念头,陆晚仍是温和问道:“不知宛清姑娘有何吩咐?”
“放肆!”赵宛清斥责道,“我乃柱国公府的嫡小姐,是内定的太子良娣,我的名字也是你一个贱婢可以随便叫的?”
她用眼角斜睨着陆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讥讽道:“这么不懂规矩的奴婢,没规没矩的,怎么进了东宫当差的?难怪太子殿下不愿意让宫女近身伺候,想来也是,要是我也受不了你们这些蠢货。”
柱国公府?
太子良娣?
陆晚只觉得头疼。
柱国公赵明德她听说过,是当年陪伴先帝亲征过的老人。圣上继位之后,这些老臣有的继续留在朝中,有的就自动请辞颐养天年了。
看来,萧令为了巩固权力,准备前朝后宫一把抓了?
不过也是,他要集中权力,要把以裴家为首的权臣彻底换掉,势必要扶持忠于自己的势力,而太子没有母族势力依靠,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培养自己的外戚集团。
既然是萧令的女人,陆晚就更不想招惹了。而且自己本就是乔庄成宫女进来的,所以,她对赵宛清屈膝福了一福,微笑道:“奴婢见过良娣。”
可是坏就坏在,这个笑容上面。
陆晚本就生得美,又有一股子俏生生的灵动,这展颜一笑,轻云敝月、流风回雪,让赵太妃都忍不住细瞧了一眼。
“这叫什么礼?”
赵宛清打定了注意要找陆晚的茬:“我是太子未来的良娣,也就是你的女主人,你还不给我跪下!”
这可就过分了。
陆晚朝院门外望了望,谢幼亭依然不见踪影,她也不好自己出宫。
而乐康公主捧着茶杯,正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陆晚轻轻呼出一口气,依然温和地道:“赵良娣的意思是,要我行跪拜大礼?”
“是又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这宫女平静的目光,赵宛清的眼皮忽然本能地跳了一下,然而想想自己的身份,她又毅然不服输地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