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这小子!”
陆晚还未开口,侯夫人已掏出帕子,掩面嘤嘤嘤地哭道,“这些年跟着他父亲四处游山玩水,学来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好好的规矩全忘干净了!太后娘娘,您得心疼臣妾啊!臣妾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老的犟,小的淘,臣妾命苦啊!”
“哎哎哎,娘,说话不能信口开河!”王瑾不服,“您怎么就命苦了?咱爹可是出了名的惧内!”
“我还不命苦?人家谁像你这么大了还不娶亲?”
侯夫人气得拿手指头一个劲儿的戳他,“你把娘扔在家里四处游玩就算了,也不知道给娘带个姑娘回家来!这好不容易送了块玉佩给人家,还冲撞了太后娘娘!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逆子,我的命好苦啊!”
“我怎么知道太后也有这么一块玉啊!”
“逆子!你还顶嘴,连太后都知道你送了玉佩给陆姑娘,就我这个当娘的不知道!你说你心里还有为娘吗?!”
“娘,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难道是太后娘娘有千里眼不成?”
“这观音玉我能有,太后娘娘就不能有吗?”
“你还敢顶嘴!”
“娘您不能冤枉孩儿啊!”
“我冤枉你了?”
“您就是冤枉我!”
母子俩一个愤怒一个委屈,吵得越来越激烈,甚至忘了这是规矩森严的太后寝宫。侯夫人气得就抱住太后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后娘娘,臣妾的命好苦啊!”
裴太后脸上精彩极了。
宫女带陆晚在偏殿换衣服的时候,就安排人悄悄检查了她所佩戴的东西,本来是准备在玉佩上面大做文章的,没想到突然来了定远侯府这母子二人。
“娉婷,别哭了。”裴太后靠在软塌上,漫不经心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哀家的不是,当然,更大的罪责在于无忧,是他让哀家误会了你们。”
说着,转头看向无忧,缓缓地道:“无忧,按照老规矩……”
话未说完,一直跪在身旁的少年忽然痛苦的尖叫一声。
殿内其他人都是一怔,因为看见他的背影,所以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陆晚是面对着他,看见眼前的一幕,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长相酷似晋王萧令的少年,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你这是干什么!”裴太后变了脸,怒喝,“来人,快夺下他手里的刀!”
顿时,殿内外一片混乱,有人大喊:“快保护太后!”
还夹杂着太后的怒斥:“快,别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