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蜡披头散发,哭道:“求殿下快去救陆姑娘吧,奴婢刚刚从厨房忙完回来,就看见长公主叫人绑了陆姑娘拖进了后院,奴婢还未来得及叫人,长公主便要连奴婢一起打死!!”
“你说什么?!”萧令猛然回头。
“大胆刁奴!”裴嘉月啪地一掌就扇了过来,抽得绿蜡栽在地上,“殿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们家小姐就是这样教的规矩?!”
那两个嬷嬷冲上来要把绿蜡拖走,萧令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不长眼的东西,本王没发话,有你们动手动脚的份?你们裴家就是这样教的规矩?”
两个老嬷嬷被踹得飞出老远,抬起那张被陆晚砸得姹紫嫣红的脸,哭叫道:“殿下,老奴冤”
迎上萧令冷漠如冰的眼神,“枉”字生生被吞了下去。
在裴家专门仗势欺人的老嬷嬷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憋屈。
白白挨了那狐媚子一顿砸不说,还被恶人先告状,挨了晋王窝心子的一脚。
罢罢罢!明天就收拾东西回老家!这陪嫁王府的差事谁爱当谁当!
说实话,看见老嬷嬷那一脸伤痕累累时,萧令是震惊的。
然而下一刻就是怒火了。
裴家的下人向来嚣张跋扈,陆晚那人又弱又傻,打架不会,骂人不会,狐假虎威就更不会。就知道一味承受,落在长公主手里,那还能好到哪去?
甩了衣袖,他匆匆就向内院走。
“令哥哥!”裴嘉月气得不轻:“殿下!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交杯酒都还没喝!”
衣袖带起的风拂过裴嘉月的脸,看都没看她一眼,萧令头也不回:“郡主自己喝吧。”
花厅门口正有婆子守着,远远见着满身杀气朝这边而来的晋王殿下,刚扯开嗓子想报信儿,一只手便捏在了喉咙上:“人呢?!”
婆子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晋王殿下,浑身筛糠一般:“什什什什么、什么人?”
“穆冉。”一把将婆子甩开,沉声命令道:“把这老刁奴拿下。”
“是!”
跟在长公主身边几十年的老嬷嬷凄厉哭喊:“殿下!老奴是长公主的人!怎能如此”
一团破布塞进嘴里,哭叫声戛然而止。
穆冉干净利落的拍了拍手。
再恶的老奴,遇到会武功的侍卫也只能乖乖闭嘴。
萧令抬腿便踹开了门。
然而,下一刻他便愣在了门口。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好几个架子,什么琉璃、玛瑙、花瓶等等,屋子里所有能碎的东西都碎了。
萧令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看地上跪着的那人,定了定神,才走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抬起头来,瞧见他身后的裴嘉月,下意识地将手往回收了收,紧紧护着一个什么东西。
“你……”看见她脸上的伤,萧令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就伸手想去察看,然而他刚抬起手,陆晚便像是避之不及一般连连往后退。
“我……”苦笑了一下,这才想起身后站着是已经是晋王妃的裴嘉月,他收回手,道:“我方才听绿蜡说,长公主要打杀你……”
“呵!殿下也不问问为什么要打她!?”裴嘉月打断他的话,“殿下对她倒是一番心思,然而人家心里可不稀罕殿下呢,为了一个西凉的男人,竟然连长公主的奶娘都敢打!”
“西凉的男人?”萧令惊愕。
“殿下果然被蒙在鼓里。”裴嘉月嗤笑,“温香楼的仙羽姑娘来了,说是什么叫周子云的给她送了个定情信物呢!长公主觉得来路不明,想要查验一下结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