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笑得就差要打滚了,故意道:“你嫌弃什么,又不是给你的。我还以为你真不吃甜食呢,怎么美人喂的你就吃?”
“我不吃甜食。”萧令恼怒,一字一句道,“谁、喂、也、不、吃!”
王瑾拍手叫好:“你不吃就对了。我和陆姑娘打赌,她说你吃甜的,我说你不吃,她不信!赌注可是十两银子呢……哎哎哎你瞪我干嘛,你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这盒子里可是十二只红豆糕,十两银子一个,你全吃完我可是要赔出去一百二十两呢!不行,你想吃也不给!”
萧令忍无可忍,一把夺过礼盒,伸手就从窗外扔了出去。
王瑾忙跳了过去,趴在窗台叫道:“喂!这盒是送给谢幼亭的!你就这么扔了,他一会儿问我要怎么办!”
“那你再赔我三盒不就好了?”一个声音响起。
陆晚抬头,便见一人登上楼来,儒衫广袖,持一把玉骨折扇,行走时风盈满袖,分明是读书人的装扮,却透着几分仙风道骨,亦儒亦道,亦侠亦仙。
而这人五官更是俊朗得让人惊艳,能与之媲美的,唯有晋王殿下了。
王瑾笑道:“谢幼亭!”
谢幼亭收了扇子,拱手向萧令和王瑾行了礼,道:“殿下好雅兴。”
说话间,他看见萧令身后的陆晚,又道:“又与陆姑娘见面了,看来我与姑娘缘分不浅,不介意的话,不如认作兄妹?”
陆晚自然是不敢轻易答应,然而迎上他的目光,只见眼神朗朗,举止之间超脱自然,她还在迟疑,萧令已经坐下,道:“陆大人这次能够洗清冤屈,全靠先生相助,陆姑娘叫一声哥哥,也是应当。”
白玉绫的案子,若没有谢幼亭,父亲只怕还不能洗清逆党嫌疑,因此今日陆晚便是亲自来表达感激的。见萧令并无异议,她便起身施礼:“谢大哥。”
谢幼亭将一个罗盘搁在桌上,王瑾捧起认真看了看,好奇问道:“谢先生还懂风水?”
“技多不压身。”谢幼亭笑道,“不瞒小侯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经武略,中晓人和,还没有能难得倒谢某人的东西。”
“啧啧……”王瑾笑道,“令哥哥,你瞧瞧,这臭书生为了让混个官儿当,也真是够狂的。”
因为父亲的缘故,陆晚对读书人向来保持几分敬意,便反驳王瑾道:“小侯爷这话不对,当年诸葛孔明还自比管仲乐毅呢。”
“这么说谢先生志向是做孔明那样的人?只是以你的才学,为何不肯正经科考入仕呢?”王瑾恍然大悟,“难道先生也像我这样,喜欢游山玩水?!”
谢幼亭打开折扇,不紧不慢道:“良臣易做,贤君难求。”
这个谢幼亭果然不愧为江北名士!
然而当着晋王的面说出这种话,和直接骂当今天子有什么两样?
陆晚有些忧心,微瞥了一眼萧令。
萧令在旁始终一言不发,听到这话果然皱了眉头:“何为贤君?”
“明君拓土以强国,贤君尊礼以安民。”
谢幼亭答得飞快,似乎早就料到萧令会这么问,“很多人都希望皇帝做一个开疆辟土的明君,然而却忘了所谓太平盛世都是贤君开启,何为贤君?内亲群臣,下养百姓,朝野清明,百姓富足,如此才当得上贤君二字。”
萧令不语,凤眼轻眯,似乎是在审视谢幼亭的心思。
气氛陡然凝结,王瑾和陆晚面面相觑……
“既然先生懂得阴阳五行,不如给我们算一卦?”王瑾打破沉默,笑嘻嘻道,“我想算一算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