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应了一声,见陆晚满脸希翼地望着他,心知她现在心里比自己也好受不了多少,想了想,他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你还记得吗?”
陆晚道:“在刑部大牢,你说我父亲必死无疑。”
萧令挑眉道:“我还说要救你出去。”
少女心态总是容易认真,陆晚忍不住反驳:“可是后来遇到刺客,你还是要杀我。”
萧令无语地看着她。
陆晚拉拉他袖子,试探性地问:“当时我被刺客劫持,你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想法,先救下我再说?”
晋王殿下毫不犹豫:“没有。”
陆晚撇撇嘴道:“好嘛,我知道殿下要以大局为重,牺牲一下我这样的小人物可以理解。只是当时觉得,我死得也太冤了点……”她作悲苦状叹了口气。
晋王殿下闭目不语,靠在床头养神。
陆晚奔波半天,又是煎药又是喂药,疲累得不行,不一会儿便继续趴在床沿睡了过去。
睡梦中,陆晚忽然低喃了一句:“……爹。”
她的手仍然拉着萧令的袖子。
萧令一怔,任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袖,轻声叫了一句:“你醒醒。”
陆晚却像是梦魇了,趴在床沿呜呜咽咽:“爹……你一定要好好的……”
萧令叹了口气,柔声道:“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她像是送了口气,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
萧令静静地在床头靠了一会儿,觉得气息调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
然而,衣袖一拉,陆晚猛地一把捉住了他手臂,喃喃道:“不准走。”
萧令哭笑不得。
这是把他当救命稻草了?
他敲敲她的头,喊道:“陆晚!”
一连喊了三声,陆晚才醒来,慢慢睁开双眼,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愣了好一会儿,意识从混沌到清醒,才看清楚自己双手捉着他的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不肯撒手。
陆晚脸一红,立即放开萧令的手臂,望了望门外,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啊。”
萧令无语起身,拿了外袍披上,陆晚以为自己触了晋王殿下什么忌讳,忙道:“你别生气啊,我不是有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爹……”
萧令打断道:“我会想办法的。”
不就是想要他帮忙救陆扬吗?帮她的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小心讨好了?他是个很难说话的人吗?
晋王殿下穿戴完毕,陆晚从外面捧来一碗煎好的汤药,递了过去:“御医说,连续喝上两天,就没事了。”
“这个老贼鹰,果真可恨!”
公孙仪与穆冉双双进来,两个人都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白头鹰都说什么了?”陆晚很是心急。
“他一口咬定这一切都是太子和陆大人指使的。”穆冉苦着一张脸,“怕只怕圣上信了贼鹰的构谄之词……一怒之下……”
陆晚道:“他这么恨我爹吗?”
公孙仪冷笑:“自古文人相轻,你爹当年害得他夫人惨死金殿,你说呢?”
陆晚道:“我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