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白元鹰来京城与皇帝朝堂辩论。接着以故交的身份,将白元鹰全家接了过来。
但是陆扬绝对想不到,白元鹰并不是真的来辩论的,而是拿出了文人的本领,要将皇帝狠狠地批判一番。
然而白元鹰更是想不到,此行竟然会让他失去至爱的女人。
当时白元鹰胸有成竹进了大殿,见皇帝太子不行礼,见王侯将相不低头。
皇帝十分尴尬,却依然好言劝道:“先生不要这样,朕只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啊。”
这话激发了白元鹰的恨意,他质问道:“哪里的苍生?”
“全天下的苍生。”
“那江北的苍生呢?”
“不分地域,都是朕的子民。”
“那圣上为何要将他们处死?”
“因为他们谋逆。”
“那他们为何谋逆?圣上知道吗?”
皇帝终于领教了江北文人这张嘴的厉害,不仅嘴硬,骨头也硬,脖子更硬!
皇帝心情烦闷得很,经过江北叛乱,失去了大量优秀文人,又因为顾侯爷谋逆,失去了大量杰出武将,正是内忧外患,一向温和的皇帝失去了耐心,让人拿出两道圣旨,逼他选择。
要么在朝为官。
要么死。
白元鹰不接受。
“你不怕朕杀你的头吗?”
“悉听尊便!”
皇帝冷笑。
“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家人想想!”
大手一挥,侍卫将白元鹰的夫人带了上来。
陆扬献计,江北文人重视女人,大事夫人做主,小事自己做主,这个时候把白夫人请上来,本是让她劝说丈夫接受圣旨。
谁知,白夫人是个烈女,深知丈夫这辈子都不可能入朝为官的她,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丈夫的软肋,一头撞死在了金殿之上。
这仇恨可就大了。
作为半个老乡又同样是文人,陆扬不仅仅选择尽忠皇帝,还拿着他白元鹰的人头邀功。
这个仇,自然是算到了陆扬头上。
“当年他害死了我夫人,现在他女儿落在我手里,谁说这不是天意呢?”
当年的白元鹰,成了一身武功的白头鹰。
已经不再是文弱书生他,老鹰抓小鸡一样轻轻抓住陆晚,眼神狠戾地盯着她,“为了引你进来,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呢。”
长得吓人的指甲抵在她的脖子上,只需要轻轻一动,锋利的指甲便能割破她的喉咙。
陆晚觉得脖子一凉,猛然起了鸡皮疙瘩,别开眼道:“老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手上力道渐渐加重,长长的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道血迹,白头鹰冷笑:“听不懂就算了,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投胎成了陆扬的女儿。既然今天你撞上我,就不如替他还了这命债吧。”
温热的液体流出,脖子上传来刺痛的感觉,陆晚痛得眼泪都要掉出来:“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命债?”
白头鹰猖狂笑道:“简而言之,就是你的父亲,害死了我结发妻子。而你作为他的女儿死在我手里,一命偿一命,也不算太冤!”
话音刚落,他手指猛然收紧,十根长长的指甲骤然变成锋利无比的刀片,齐齐向陆晚脖子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