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皇帝一脚踢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卫,气得呼吸都乱了,“若是你们胆敢陷害太子,朕定诛了你们的十族!朕说到做到!”
“证据都在这里,小人不敢欺骗圣上。”那侍卫磕头如捣蒜,吓得半死。
裴延盛抚着胡须,故作叹息道:“这白玉绫从陆府查抄那天起便神出鬼没的,依微臣之见,怕是和今夜的失火脱不开干系,圣上别忘了,山崖下那十几具尸体,可都携带了火种呢!”
裴延盛丢出一个让人恨不得撕了他嘴的笑容,又继续对皇帝道:“恐怕若不是白玉绫被意外发现,今天晚上臣等便无法活着回去了。毕竟太子做这些事情有人撑腰呢。”
皇帝气得额头太阳穴青筋直跳:“谁敢给他撑腰?!”
裴延盛笑吟吟地望向公孙仪,没回答。
底下顿时有官员惊讶道:“这白玉绫本来不就是顾良玉的东西吗?当时顾良玉用这个联络逆党,好像是这样吧?太子私藏这个干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留个念想吧,到底是舅舅啊!”
“舅舅重要还是天下重要!?这样一个逆党贼子,太子他竟然念念不忘!?”
这些言官的话一字不漏落在了众人耳朵里。
公孙仪紧紧咬着唇,他用了很大的内力来克制自己的冲动,要不是顾着旁边这位晋王殿下,他早就冲出去把这些胡说八道的人脖子扭断了!
萧令却习以为常,静静地闭着眼。
众人嗡嗡嗡的声音似千百只蚊子一般,扰的皇帝头昏脑涨,只听他怒喝一声:“太子现在人呢!!”
有人回禀道:“在营帐呢,叫人看着,等圣上发话。”
萧令冷笑,早就叫人把太子给看好了,难道还怕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跑了不成?
皇帝勃然大怒,捞过内侍手里的茶杯砸了过去:“混账!把太子给我看牢了,明日启程回宫!!”
萧令胸口扎心的疼痛传来,意识模糊之前,只听到公孙仪痛心叫了一句:“圣上,请明察!”
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回宫的马车里。
公孙仪静静坐在一旁,给内伤不轻的晋王殿下把脉。
公孙仪打量着萧令手掌,轻声道:“为何不练剑?”
常年习武的人,手指指腹都会有薄茧,而晋王殿下的双手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阁小姐。
萧令摇头平静道:“不练剑都让圣上如此有戒心,若是再练出舅舅那样的功力来,还能活到几时?”他微合上眼,“这世上,出一个顾侯爷就够了。”
公孙仪咬牙道:“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兄弟二人得到应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萧令靠着锦绣软垫,修长手指抚摸着离魂剑,岔开话题道:“说说你为什么要贸然回京城吧。”
公孙仪不答反问:“那个陆晚,殿下有心思?”
萧令惊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