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殿下都是身份高贵之人。”陆晚有些头疼,不是为了给她找出下药之人才来的吗,怎么变成了谈论晋王的婚姻大事了?再说了,晋王的婚姻,又是她能随便说的吗?
眼见得萧令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连忙道:“殿下才貌无双,郡主风华绝代,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令笑了一声,垂眸抿了一口茶,没说话。
是啊,全长安城,论家世论相貌,能做晋王妃的,裴嘉月是第一人选。
可这话从眼前这人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叫他生气?
“父皇。”放下茶杯,萧令恢复了平静如常,淡淡道:“儿臣今夜前来,是有要事要禀报。”
“嗯?”
萧令颔首,一字一句道:“有人陷害儿臣清誉!”
“陷害你清誉?”皇帝脸色顿时就紧绷了起来。
“是。一名宫女穿上陆姑娘的衣服,偷偷摸摸溜进了儿臣营帐之中,又趁着儿臣熟睡,爬上了儿臣……的床上。”
“穿上陆姑娘的衣裳??”皇帝的脸色更沉了,转头看了陆晚一眼,眼神霎时添了几分锐利。
萧令朝门外命令道:“带进来吧。”
“圣上。”穆冉绑了一个人推进来。
皇帝瞧了一眼:“这是哪个宫的?”
裴贵妃脸色发白,回道:“圣上……这是臣妾身边的春儿。”
那春儿被穆冉一脚踢翻在地,脸色潮红,浑身上下衣衫凌乱,嘴里却不住地哭着求饶。
陆晚惊讶地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萧令。
只见萧令面无表情,道:“这种货色贵妃也往本王床上推?当本王瞎了还是死了?”
裴贵妃脸色又白了几分,明明是叫阿春对陆晚下药,谁知道陆晚好端端的,而阿春却穿着陆晚的衣裳,被人抓了进来!
皇帝的声音跟冰渣子似的刺得她生疼:“贵妃,给朕解释一下吧。”
又是这么一句!裴贵妃恨极怒极,朝地上那失态的宫女踢了一脚,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招了什么不干不净的邪气!!”
她朝皇帝掩面欲哭道:“圣上,此事都怪臣妾。”
“怎么回事?”
“都是臣妾不好。”
不得不说裴贵妃变脸的功夫极好,刚刚还震怒不已,这一瞬已经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一边擦泪一边哭道:“臣妾晚上忽然想吃酸梅糕,可这里又没有,就让她去乐康公主那边取。可臣妾忘了,从这里去乐康公主营帐,要经过小孤山……那座山怨气太重,这阿春定是撞了什么邪了!”
皇帝神情忽然怔了怔,下意识道:“小孤山?”
这座山上曾经发生的事情,也叫他刻骨难忘。也正因为如此,他每年才会来此地围猎。
贵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点点头,泪眼婆娑道:“都怪臣妾,是臣妾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