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小声说了几个字。
步青云没听清,便微微垂下头去听。
“你……”他瞳仁猛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陆晚竟将一根银针扎入了他腰侧!
腰侧虽然不是重要伤口,可却会影响他运用轻功。银针虽细,但陆晚却是用尽全力,扎进他肉里。
步青云痛极,双手微微一颤,手中匕首便轻轻划过陆晚白皙柔嫩的脖子,留下一道细细的血丝。
“不错,你竟然学会了暗算别人!”步青云惊讶,却没有怒意。
自从入宫遇到这一系列事情之后,陆晚就多留了几个心眼,这几根银针,是她特意带在身上防身的。不曾想今天还真的能用上。
陆晚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她眉目清明,盯着他的领口,轻声道,“上次是我为你包扎的,你的中衣,我留了点心眼,仅此而已。”
步青云哑然,还待继续发问,一道寒光闪现,猛然一抬头,萧令长剑翩然而至,已近眼前。
步青云忙将身子往后一仰,避开剑锋。
忽然感觉脚下轰隆一声!
不好!地下有机关!
火光冲天而起。
脚下瞬间裂开,灼热的火光卷起,像是一个巨大的熔炉,哪怕寒铁掉下去,也瞬间就会化为一抹灰尘!
步青云掉了下去!
掉落的刹那间,他没有忘记手上劫持的人——陆晚被他一推,向旁边扑去。
扑向了萧令手中长剑……
“该死!”
“阿晚!”
一道人影闪过,周子云伸手握住了剑刃!
萧令急撤内力,长剑松手,一阵强劲的痛感袭来,胸口旧伤崩裂,鲜血染红了衣袍。
为什么每次剑一出手,这个女人必然会扑过来?!
萧令忽然想起剑师薛换当年的话来。
离魂一出,必见伤亡。他眉头微微一皱,而后又摇摇头,疑惑地转向陆晚。
陆晚正捧着周子云的手,满掌心的鲜血触目惊心,她声音带了哭腔,焦急不已道:“子云,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别吓我!有止血的药吗?我给你包扎!”
萧令脸色瞬间一变,冷冷道:“哭什么哭,他死不了!”
陆晚抬眼看向萧令,隐隐有着愤怒:“他可是被你伤到的!殿下你要取刺客性命,也好歹留点心吧!”
“你……”一阵腥甜的味道涌上口中,萧令痛得直皱眉,捂着胸口冷冷斥道:“匹夫之勇!鲁莽至极!”
陆晚顾不得和他置气,将周子云扶着坐好,蹲下来处理伤势。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手掌上静静躺着一只白瓷瓶。
是乐康公主。
她眉目流转,深邃的眸子带着一丝探究打量着陆晚。
“接着吧,这是宫中的金创药,抹上去伤口明天就能愈合了。”
陆晚犹豫了一下,见周子云疼得脸色惨白,便接了过来。
“别忘了,你是晋王府的人。”弯腰的瞬间,乐康公主盈盈一笑,轻声在陆晚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