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顾侯爷不去证明清白,反而自杀呢?”陆晚问出了这个最不能理解的问题。
绿蜡道:“通敌的书信白纸黑字写着,如何证明是冤枉呢。”
“书信也有可能伪造呀。”
“关键是,那幅白玉绫。那画是顾侯爷亲笔,落款是赠与逆党头子。”
“那顾侯爷到底画了几幅?”陆晚追问道。
绿蜡正欲细说,忽然院中响起脚步声,一个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陆姑娘,殿下让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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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中,哐当一声脆响,一只茶杯被砸在地上,刹那间四分五裂。
“圣上息怒!”内侍王季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在御前伺候多年,皇帝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上一次如此大发雷霆还是四年前……顾侯爷谋逆案那次。
他背上冷汗嗖嗖地就下来了,劝道:“圣上保重龙体,为一个小小罪臣之女动怒不值当……”
“罪臣之女?!”皇帝打断他,“听见裴英刚刚怎么说了吗?啊!她今天敢去温香楼行刺,明天就敢谋逆!人呢?怎么还没带上来?!”
“圣上,龙体要紧。臣妾已着人去晋王府传话了。”裴贵妃看了一眼立在御座下方的裴英,眼中闪过一丝嘉许之色。上次温香楼那案子,她也曾听闻,只是苦于裴英在家养伤不能插手追查。
可喜的是这次就让那丫头撞上门来,更妙的是,当时晋王也在温香楼,这果然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陆晚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
她踏出翠烟榭便觉察出有异:萧令命人找她的次数不多,但是不是穆冉就是绿蜡,而这次,传话的侍卫是从没见过的生面孔。
她还来不及细想,那人突然冷笑一声,封死了她穴位。
等踏入层层宫门,她终于清楚的确定:今天,有人想要她的命!
果然,她刚刚走到景阳宫偏殿门口,两个御前侍卫上来架着她,不由分说就扔到了御前的地毯上。
“抬起头来。”
陆晚便微微抬头,皇帝正森冷地盯着她,眼中杀意顿起。
“你为何要杀害赵司直?!”皇帝单刀直入地问道。
“圣上,奴婢冤枉!”陆晚忙跪倒在地。
裴贵妃的声音响起:“掌嘴。”
“是!”两个侍卫得令,立即一把捞住陆晚的头发,重重的耳光便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陆晚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有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但依然跪得周正平静,没有一丝狼狈不堪。
“圣上,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吧。”打了数十几耳光时,裴英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