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在昭阳宫怎么了?”
陆晚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牵挂父亲,心中难安罢了……”
她怎么会说,裴贵妃送了她两包香料?
萧令淡淡盯她半晌,才道:“花间露,此香太过妖媚,不适合你。”
陆晚不由得满脸狐疑,抬手闻了闻自己衣袖,有一丝极淡的香味散发出来。
但并不明显,他与自己并无近距离接触,如何得知?
他微微一笑,道:“没人告诉你,本王也是制香高手么?”
琴手无香不抚琴,萧令既以琴艺闻名帝京,那么必然也是精通香料的。
想至此,陆晚料想他在自己一进门来便看出自己身份了。
心下愤然,手中紧紧握着那白玉绫挣扎不已。
萧令一把捉住她双臂,低低道:“别动。”
陆晚忙蹬直双脚足背发力去反抗。
萧令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尴尬,突然一把将她推开。
陆晚猝不及防摔在床上,只听他薄怒道:“你干什么!”
陆晚迅速地一把爬起来,背贴着墙,警惕地盯着他。
“拿来!”他冷冷地命令。
陆晚双手将白玉绫护在身后:“不!”
她目光坚定,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眸子里带着一丝愤恨和坚决。
萧令冷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旋即冷然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肩,将她拎至身前。
陆晚手腕被他扼住,萧令身为皇子,从小就勤习六艺,武功底子好,手上轻轻一用力,陆晚便感觉手腕一阵疼痛。她紧紧地咬着唇,五指骨节发白,仍然像铁钳一般死命攥着那幅画。
两个人都不出声,陆晚唇瓣咬破,用尽了全身力气来对抗。
萧令便放手去扳她的手掌。
食指、中指、无名指,狠狠地一个个地扳开,陆晚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从手中把白玉绫夺走。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口中传来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浑身颤抖,抬眼直视着他,双眸微红,一字一句道:“卑、鄙、小、人!”
萧令展开白玉绫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将那画卷收入袖中,又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微微笑道:“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陆晚一口血直往胸口冲,委屈和愤怒化为一股勇气,她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为什么?”萧令斜睨一眼地上昏睡的仙羽,想必刚刚和仙羽的对话被她听在耳中。
陆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了声色:“这一切,都是你计划之中的!行刺、抢画、甚至我父亲的冤案,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萧令闻言脸上笑意凝结成寒意,他冷冷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