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云初是真心受教,牛御史将谢云初扶了起来……
他语重心长道:“好孩子,你很聪慧,你的聪慧超过我所见过的许多聪明人!但必须得记住……查案这件事,没有捷径,只有实证。”
“你在太原府之所以那么顺利,并非是因为你审案时诓骗张思远他们说户部被抓官员已经招认,逼得张思远他们不得不招,而是……你已经拿到了实证,若大的粮仓在那里,谁也抵赖不掉。可这一次……我们没有实证,不能为走捷径去织罗罪名。”
“下官记下了!”谢云初点头。
“回去歇着吧。”牛御史拍了拍谢云初的肩膀,同谢云初露出和煦笑容,“这段日子,辛苦了,今日歇着养足了精神,咱们明日还有的忙,我也要去参加早朝了。”
谢云初点了点头,带着一身的疲惫离开御史台狱,回了谢府。
谢云初回来时,正碰上谢云芝搬过来……
“六郎回来了!”谢云芝看到谢云初一脸疲惫,知道昨夜谢云初未归应当是审了一夜的案子,“用过早膳了吗?若是没有一起用?”
谢云初摆了摆手:“乏的很,我先睡一觉。”
谢云芝见谢云初实在疲惫,颔首:“快去歇着吧!”
这一觉,谢云初睡到了傍晚才醒来,人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好赶上晚膳。
一同用膳时,谢云初听谢云芝说,陈文嘉昨日前往谢府拜访了谢大爷。
谢云望撇了撇嘴:“入京之后也没有见陈文嘉去拜见大伯,许是之前在永嘉……我同云初比试那次,让咱们谢家瞧出了他们家想踩着我们谢氏出风头,所以没脸来拜见!如今不过是看三郎云霄入了户部,他自己还在守选,这才又厚着脸皮登门,想托大伯这个吏部尚书给陈文嘉安排一个好官职罢了。”
谢云芝倒没有谢云望那么生气,只道:“倒也不必如此生气,大伯心中必然有数。”
“祖父和闵老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永嘉?”谢云初并不关心陈文嘉,问谢云芝,“昨日四哥去道观看祖父,祖父有说吗?”
“你不是请祖父和闵老先生多留一段日子吗?祖父和闵老先生打算等你这里的案子结束再走。”谢云芝说。
“恐怕还得辛苦四哥明日再去一趟道观,替六郎同祖父和闵老先生说……若是闵老先生着急,便可以启程了,这些日子辛苦两位长辈了。”谢云初埋头吃饭,“这几日赈灾贪腐案要收尾,等祖父启程的日子定下,我去送祖父。”
当初谢云初请谢老太爷和闵老先生多留一些日子,是怕薛志的账本这里出岔子,如今大皇子已无法逃脱,就不必再麻烦谢老太爷和闵老先生了。
“六郎!”元宝跑了进来,同谢云芝、谢云望行礼后道,“六郎,前往杭州府查案的两位侍御史,一死一伤,逃出生天的侍御史断了一臂,用兵部调令,调了临县厢军,知府、知州……全都被抓回来了。”
她料到这一次查赈灾贪腐案,他们前往地方调查的侍御史会遇到危险,却不想他们真敢这么明目张胆杀前往地方查案的御史!
一死一伤?!
他们怎么敢!
元宝得到消息跑的很急,气喘吁吁:“李少卿派人来请六郎速回御史台。”
“人都已经回京了?”谢云初问。
“马上到京……说是拿下之后,昼夜不停赶回来的!”元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