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谢云初叮嘱了第一天审,不要用刑,于谦超都忍不住要大刑伺候了。
谢云初从审张思远的戒律房出来时,于谦超气得正靠在廊庑柱子上干嚼锅盔。
“大人!”见到谢云初于谦超忙将嘴里的锅盔吞下去,直起身来行礼。
对谢云初,于谦超是很佩服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外出查案,可没有一次查的如此迅速,在悄然入城的第二天,竟然就已经拿到了关键证据,查到了粮仓。
于谦超知道,这凭借的不仅仅只是谢云初的运气,和谢云初手上可用之人多。
若谢云初是个蠢的,绝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没审出东西来?”谢云初问。
“估摸着得用刑了!”于谦超道,“不用刑,招不出什么来!”
谢云初眯起眼想了想,道:“刚才张思远已经全都招了,你派人按照名单抓人……人都抓过来之后,你去见张思远,告诉张思远……给他一个坦白交待,捡举揭发,以获得检举有功从轻处罚的机会,让张思远来说服刘洪他们坦白。”
于谦超一愣,还能这么审案?
“可……万一他们串供呢?”于谦超不放心。
“张思远该招的都已经招了,账本也在我们手里,串供对他也没什么好处,放心吧,他想活……就会尽力。”谢云初说完见于谦超似乎被刘洪气得不轻,又道,“若是张思远劝不管用,你想用刑,也可以等人都抓来了,当着他们的面用刑。”
谢云初敢这么说,是因此次涉案官员……太多。
就这只是太原府,就涉及了十几个官员。
这么大的案子,从户部到地方太多官员……皇帝绝不可能就这么全都杀了!
必定是……严惩户部高官,对下面的施恩。
张思远最后真的不一定会死。
既然不一定会死,就给他留一点活下来的希望,在此案上出些力吧。
“是!下官这就去办!”于谦超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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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送回汴京之时,牛御史看着公文只觉惊心动魄。
没想到,谢云初去了一趟太原府,不仅查出了此次赈灾贪腐案,还查到了太原府已经致仕的前任知府王秋道的粮仓贪腐案。
刑部侍郎王安乐看完谢云初派人快马送来的公文,忍不住道:“这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果真是有几把刷子啊!这才去太原府多久……竟将太原府查了一个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