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伊凡大公一旦获得永生者,或许就离死不远了。”
“……但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我无法相信你。”
贝拉警惕的说道。
“当然,这些你可以去查。我保证与书上没有任何不同。”
狼教授信誓旦旦的说道:“而你或许不知道……想要呼唤腐夫降临、就只能以生育能力作为献祭——因为腐夫所需要的,正是王位继承者的‘绝后’。只有这一项礼物,才能取悦憎恨着王权的祂。”
听到这里,贝拉的瞳孔猛然一缩。
灰发灰眼的狼教授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为什么德米特里不会答应与你生下孩子。如果你们生下孩子,那么腐夫一定会杀死你……或者说,德米特里就必须把你们的孩子,一并放上祭坛。”
他忧郁的叹息着:“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是啊。”
刹那之间,贝拉的眼中有泪水溢出。
德米特里不会这么做的。
贝拉肯定无比。
在德米特里那被冰封的、毫无半分喜悦的心中,有着炽烈的爱。或者说,正是那份对国家、对他人的爱,才能让他不至发疯。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么我要怎么做?”
贝拉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如果仪式成功的话,大公反而会死。而德米特里也失去了生育能力的话……”
“没错,大公之位就会落于还稚嫩的安南之手。他是如此的年轻,一定会被他人所架空。那么凛冬公国就完了。”
狼教授忧心忡忡的说道:“凛冬是狼人们生活的国家,我又怎能让他们陷入内乱之中?”
而在弗拉基米尔还在做那种事。
贝拉心中补充道。但她无法说出口。
“那我又该怎么做?”
她急迫的询问道。
“很简单,”狼教授肯定无比的答道,“那就是故意输掉。”
“输掉……?”
贝拉有些茫然。
“没错,因为你与德米特里殿下是爱人关系(说到这里时贝拉明显的脸红了一下),那么腐夫一定会在仪式中要求你也在场。
“而你只需要在你所负责的那场赌斗中输掉,那么一切就解决了。”
狼教授笑眯眯的说道:“你看,伊凡大公就不用死了,而因为你进行了如此怪异的举动,那么大公就会意识到你的不对劲、进而对你进行彻查。
“这么一查,就会把弗拉基米尔的阴谋一并牵出。这样的话,你就在没有对任何人泄密的情况下,破坏了弗拉基米尔的阴谋——同时还救了伊凡大公一命。而你所损失的,只有名誉而已……只要德米特里还相信你,那么你就等于什么都没有损失。”
“……但是,孩子就……”
贝拉的瞳孔暗淡了下来。
狼教授打了一个响指:“这也不用慌张。
“我可以教给你一个仪式——它是专门针对狼人的,可以规避大多数的避孕仪式。”
他说着,给出了一个小指大小的白色圆球。
“……这是什么?”
“是储存胚胎用的特殊装置,就与盛放药剂的玻璃瓶一样。”
狼教授缓缓说道:“你将它放在那里面,这个月的排卵期就不会正常到来。而你在那之后与德米特里发生一次关系,无论他采取了什么类型的避孕仪式、服用什么类型的药物都无所谓……回来之后,你将它取出来给我。
“我会把它放到其他想要孩子的狼人体内。因为德米特里不知晓他有一个孩子、而孩子的代孕母亲也同样不知道,那么这个孩子就不具有‘继承王位的可能性’。
“这种情况下,德米特里就算进行过绝嗣献祭,腐夫也无法找到这个孩子——而他也没有在事实上绝嗣。你依然与他有了一个孩子,只是它见不到你、也见不到他而已。”
狼教授缓缓说道:“你愿意吗?”
“……我愿意!”
贝拉只是犹豫了一瞬,就接过了这个圆球。
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可她很快又皱起眉头:“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因为我是所有狼人的导师。”
狼教授满怀深意的说道。
他说罢,对贝拉无声的笑了笑,整个人就突然消失了。
而在他消失的瞬间。
贝拉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幼小的安南无声无息站在门口。
贝拉不知为何,有些做贼心虚的、惊慌的站了起来,将白色的小球藏在了手中。
在安南宁静的注视下,她感到些许慌乱。
“……安南殿下。”
她低声说道。
安南那深渊般的瞳孔凝视着她。
他轻声说道:“怯懦者会想要在背叛前道歉,而卑劣者则是在之后……”
一瞬间,贝拉毛骨悚然。
而安南凝视着她,缓缓说道:“那么,你是什么?
“——怯懦者?还是卑劣者?”
“我……”
贝拉一瞬间、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们两人僵持了十秒。
这十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安南微微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算了,我也不难为你。
“——你只是愚者而已。
“那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