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见她哭了,忙掏出丝帕来给她拭泪,“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过去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颜彦含泪绽放了一个笑脸,“好,不过今天我还得把话说完,以后不说了。”
“你出阁我们可没什么对不住你的,我们是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的。”马氏忙道。
“二婶,我不傻,我出阁是很风光,可那些嫁妆大部分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嫁妆以及陆家出的聘礼,还有祖母从她的私产里拿出的两间铺子,剩下的便是太后和皇上皇后太子和几位殿下他们添的妆,你们只用五千两银子就把我打发了,而那五千两银子还是祖母留给我的铺子收益,不是颜家的产业。事实上,就算我父母没了,颜家的家产依旧有我父亲一份吧?我继承不了父亲的爵位,我继承一点父亲的产业总可以吧?”
“孩子,你要这么算账的话我可真就寒心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拿你当亲生的看待,但凡彧儿彤儿她们有的,你也有,而且只多不少,至于颜家产业的分配,那也是你祖母生前安排的,还有你的嫁妆,我们也是按照颜家嫡女的规格准备的,若说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就是那桩亲事。”马氏细细和颜彦掰扯起来。
当然了,这番话更主要是说给太后和皇上听的,她不想给太后和皇上一个错觉,以为这些年她在颜家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亲生的?”颜彦听到这三个字露出了一丝苦笑,“还请二婶说这话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胸口,亲生的你会舍得算计我的亲事?亲生的你会逼迫奶娘劝我死,亲生的你会一点值钱的嫁妆不给我备,亲生的你会一而再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饶是这样,我念着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拂之意,我出阁前,还给所有的弟弟妹妹留了半成蛋糕店的股份,加起来一共有四成。二婶,你说,我这个做侄女做大姐的做到这份上,你为什么还不肯收手?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地把我往绝路上逼。说白了,若不是这次外面的流言太过,我是决计不会把她们几个抓来问话的,因为我答应过太后,看在太后和祖母的面上,既往不咎。不是我傻,是我太看重这份亲情。”
说到这,颜彦自己抹了抹眼泪,含笑说道:“以后不会了,从今后,我们各过各的。至于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我保持沉默,我说过,我只要一个真相,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
李琮见颜彦扶着陆呦起身要离开,忙道:“慢着,听听太后的处理意见。”
“哀家脑瓜仁疼了,皇儿,这事还是交给你来办吧。”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也好。”李琮略一犹豫,把话接了过来,“这几个刁奴依旧送去京兆府,朕会叮嘱吕椆一番,给她们安一个胡乱攀扯主家的罪名乱棍打死,饶了他们的家眷。至于你们两位当家夫人要如何处置,就看陆公和颜侯回来怎么说了,这是你们的家事。但有一点,彦儿这,你们两家谁也不能逼迫她做任何事情,确切地说,她和你们两家都没有关系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们两家各自出一千亩良田和一间城里的铺子给她,权当补偿了,这件事回去就办。最后还有一句话,若是再有类似事件,这个世子之位陆鸣也就坐到头了,你们仔细掂量掂量,朕说到做到。”
“喏。”朱氏和马氏跪下去应道。
这个结果对她们来说算是好的了,至少那几个刁奴被乱棍打死,算是间接为颜彧和陆鸣两个辟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