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禄听了先是往门帘里瞧了瞧,见隐隐约约似乎只有两个女眷,便躬身说:“回皇上,这首曲子须得喝一点酒弹效果才好。”
“放肆。”李琮可没有好脸色给他。
周禄见此,只得坐在了瑶琴前,倒是也把《沧海一声笑》完整地弹出来了,可颜彦听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份狷狂和洒脱,以她对周禄的了解,不像是他的水准。
为此,她看向了一旁的陆呦,陆呦也摇摇头,随后,他走出去了。
“周兄,别来无恙乎?这两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你的个性不如之前洒脱了?”
对方见到陆呦,似乎有点点的意外,倒是也很快抱拳行了个礼,苦笑道:“比不得陆兄,陆兄是越来越意气风发,小弟这两年走背字,有一多半的时间是躺在病榻上,不瞒陆兄说,这次小弟前来京城也是从病榻上捉来的。”
陆呦不期然对方一下认出了他,倒是有些不太好问下去,顿了一下,陆呦问起了周禄这两年的经历,也问起生了什么病。
据周禄自己说,那年回去后,他感染了一场伤寒,陆陆续续拖了有半年多才好,所幸人没事,就是遭了点罪。
随后,家里人劝他成亲,而他因为性子野惯了,尤其是得知对方的个性也比较刁蛮任性,因而,一开始他对这门亲事是有抵触的,可这门亲事是早就定下来的,之前因为女方还没到岁数才拖到现在,他必须给人家一个交代。
可谁知就在婚礼筹备的过程中,他又不幸感染了天花,因而,这些时日他也是苦不堪言,这场天花不但毁了他的容貌,还毁了他的嗓子,所幸的是,他活下来了。
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这一次莫名其妙被押解进京,他自是没有之前的洒脱和淡然了。
颜彦听着对方的这番辩解,向李琮出了个主意,干脆找一个御医来,看看周禄脸上有没有面具或妆容什么的,是否真的因为吃药把嗓子吃坏了。
这个主意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因为她相信,周禄不可能是双胞胎。
偏生令颜彦诧异的是,这人脸上什么也没有,且御医还说,这人身子的确是得过大病,至于嗓子是什么时候坏的就不好说了。
也就是说,有可能是之前的那个周禄戴的是假面具,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找了一个完全相似的人来代替他。
好在这时,青釉把周禄亲笔写的契约拿来了,颜彦和李琮对比了一下,粗看,两人的字体确实很相似,可细看的话还是有点不同,首先,笔力不够,其次,没有那种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像是刻意的模仿。
为此,李琮相信了颜彦的判断,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颜彦又出了一个主意,她和青釉两人互换了衣服,颜彦给她化了点妆,看起来稍微老了一点,也胖了些,然后用一件小薄绵袄给青釉做了个假肚子,让她带着青秀去见周禄了。
原本颜彦是想自己扮成丫鬟去旁听的,可她的肚子不允许,哪有怀孕的丫鬟跟着主子出门的道理?
为此,她和李琮躲在了隔壁的屋子里,而另一边,应颜彦的要求,李琮把周家家主和那位下任家主继承人也一并带了出来,把他们的嘴堵上了,让他们站在窗外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