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
陈守义退后了几米,大声喊道。
不过只喊了一声,便忽然停了下来。
他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街上到处都有巡逻队,路上又没有一个走夜路人,显然这里实行了宵禁,如果自己贸然大喊的话,恐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他虽然不怕,却怕麻烦。
陈守义抬头看了一眼五楼,大伯一家就住在那里。
他脚下轻轻的一跃,就抓到四楼的窗户,又双手在窗沿上用力一撑,身体便已挂在五楼的窗户下,陈守义轻轻一推锁死的窗户,
“哗啦”一声。
窗户发出一声爆响,玻璃四分五裂。
懒得清理窗户残留的碎玻璃,陈守义手一撑窗沿,身体就如猿猴一样灵巧的钻房间。
才刚落地。
一声尖利的尖叫声,就刺破耳膜。
女人就是麻烦。
陈守义身影一动,手立刻紧紧的捂住陈雨薇的嘴。
“别叫!”陈守义沉声道。
黑暗中,被死死捂住嘴的陈雨薇,惊恐的瞪大着眼睛,吓得面色惨白,拼命的摇头,眼泪不争气的从眼中溢出。
陈守义感觉到手臂似乎压在某个酥软的部位,身体一僵,仿佛如触电般,迅速抬起手臂。
“姐,别怕,是我,陈守义,我松手了,你可千万别再叫。”
感觉着堂姐原本僵硬的身体,迅速的松弛下来,陈守义连忙松开手。
“怕你个大头鬼,吓死我了。”刚松开手,陈雨薇就气得咬牙切齿的用力的在他胸口锤了几下,随即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来东宁了,这里很危险。”
陈守义正准备开口询问情况,外面忽然传来大伯母的声音。
“雨薇,发生什么事啊?”
“妈,守义来了。”
……
“大伯死了!”陈守义一脸不敢置信:“怎么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客厅中,油灯的火苗,不断跳跃抖动着,散发着昏暗的光线。
大伯母一脸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她神经质走到门口,贴着防盗门,听了一会,回来压低声音说道:
“半月前,东宁就乱了,狩猎之神摧毁这里军队后,大量的蛮人就开始涌入这里,建立了教会……不少人原本就是上次邪教残留的余孽,在这些人配合下,很快就控制了整个东宁。
现在所有人,每天一到早上六点钟,就必须去当地的教堂,进行早祷告,晚上五点的时候,还有晚祷告。你大伯就是太硬气,在教堂上大声怒骂那个蛮神的走狗,结果触怒的对方,被人抓走活活血祭了。”
陈雨薇眼中泪光闪烁,眼睛通红,她神色木然微仰着头,努力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现在我们家已经被他们打成另册,能分到的米,只有别人的一半……还有也不知道哪个恶毒的人想出来的主意,我们母女还经常在教堂上被人批斗。就连家里也不得安宁,要不是我拿刀拼命,恐怕雨薇……”
“这个城市已经疯了!”
陈守义怒意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擦咔一声,顿时四分五裂,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