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几个回合间,那闫护使的右侧脸颊便被月吟索扫中,登时皮开肉绽,鲜血长流,那闫护使一声惨呼,眼中怒火熊熊。周围兵将护使见了知道此时若是再不上阵,必定会遭到此人嫉恨,将来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只得纷纷杀入,口中大呼什么乱党腻子,匆匆将闫护使的不堪草草掩过。
方玉炎这边一下子加进三个人来立觉难于应付,那几位虽不是至强幻术的高手,但却与那闫护使不相上下,如此四人的敌对,登时将方玉炎两人迫得节节败退。
贺南手中曳水环丁零悦耳,在他手中金光流溢,在他幻力催持之下但见无数奇异灵兽之形奔腾而出,流光掠影气势直教天地为之变色。
水月面色凝重,手中寒冰刺斗舞连绵,那冰川之势在那群兽的咆哮之势下被冲撞践踏的如碎琼乱玉,不见形状。这闻名久尔的曳水环神威至斯,教人望而生畏,不禁悚然。
方玉炎见到贺南那惊世骇俗的圣器攻势不禁心生仰慕,一时豪气凛冽萌生,手中断剑挥舞,斩月剑诀浑然一气,将周围几个护使兵将迫得躲避不及。贺南向这边看过来不禁高声赞叹道:“方兄弟果然人中龙凤!”
方玉炎哈哈大笑道:“在下只是小巫见大巫,贺南城主才是才绝惊世,令人艳羡!”
贺南也不谦虚只是纵声大笑道:“你我兄弟二人且杀出这重围,他日煮酒论英雄,岂不痛快!”
方玉炎心生向往,连声应道:“那就休要拖延,快快动手便罢!”
两人一应一答直将众水族兵将置身于外,完全未放在眼里,只将那闫护使气得哇哇大叫,不顾一切向着方玉炎尽展其威,放手一搏。
方玉炎大笑声中那如虹剑气宛然丛生,他依护着徐夕敏不断向着那贺南方向靠去。贺南托着那水曲柔弱的身体亦是向着方玉炎这边靠将过来。
两人惺惺相惜,共抗群敌。不一时方玉炎炎印轰天立于贺南那波光潋滟的水元之域中威武傲立,只迫得那闫护使等人进击不得。贺南抽出空来一记漫天水浪兜头罩去,几个护使兵将见势大哗,纷纷出击抵御,却不想那水浪之势后劲十足,几个人虽不至受伤,却也被那水浪推出数丈之远,几个人不由大骇,对贺南的畏惧更增几分。
方玉炎只觉畅快淋漓,不禁放声大笑,道:“水月城主,你且鸣金收兵吧,省得大扫颜面!”
水月面如死灰,看着那势如破竹的幻兽之势额上冷汗涔涔。
今日威严扫地自不必说,而这两个人的幻力难当,恐怕想全身而退亦是难上加难。
水月一时败意萌生,那冰川之势立时溃败无形,那扑天盖地的幻兽扑面而来,水月花容失色。水曲见状不禁惊声尖叫起来,贺南向着水曲温柔地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随即大喝一声,手中曳水环腕间飞舞,那疾奔而去的无数幻兽戛然而止,接着忽得倒翻,随即化作道道金光铺展开来向着那曳水环倒卷而回,瞬间没了踪影。
水月惊魂略定,捏在寒冰刺上的手指指节发白,但知道大势已去再战无益,于是她冷冷地阻住周围兵士的围堵,抬起头来看向那贺南阴森森地道:“你既然已与水族划清界限,但也休想逃脱水族对你罪责的加罚,今日我拿你不下,但此事定当向族主请示,到时任你走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过水族的炽烈追兵!”
贺南浑身一震,他自知这炽烈追兵便是专门针对水族中犯了族规逃到异族的大奸大恶之徒一个族中秘密组织,这些人幻力非凡,不讲任何人情道义,只是一味听从族主号令,一旦族主下了追杀之令,这些人定会不顾一切,想尽办法追到天涯海角将之扑杀,这些人勇猛无畏,就算明知是飞蛾扑火亦是眼睛都不会眨上一眨。
这些人泯灭感情,是故总是比常人在精神和念力上都强上不止数倍,是故总能精确的感知到敌人的弱点,予以扑杀。贺南本不惧这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自己权高位重,今后便为水族之人唾弃,不禁悲从中来,他只是纵声大啸,以排解心中烦闷郁气。方玉炎听他啸声凄烈,知道他心中堵塞难舒。
贺南毕竟是豪爽干练之人,经此一啸竟全然将功名心事放下,看着怀中的温婉美人只觉一生足矣。他向着水月洒然一笑道:“大丈夫不走回头路,死又何惜!更何况功名利禄此等浮云乎!”
水月阴恻恻地笑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便走吧!”
贺南向着水月拱手一礼道:“多谢水月妹子成全!”说罢向方玉炎看了一眼,终于带着方玉炎昂首阔步分开众兵将向着远方走去。
水月眼中神色复杂,嫉恨、恶毒、难过、惋惜诸色沉杂,终于看着贺南四人远远地消失在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