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炎面色尴尬地道:“草民适才见识封将军龙威,东施效颦倒让封将军见笑了!”
封敝云不以为然地道:“小兄弟只是凭眼观瞧便学得如此精妙,良才如此何笑之有!”
方玉炎得此赞誉心头火热,面色红润。
封敝云再次斩出几剑削去苗敬远的攻势,向着方玉炎道:“小兄弟可想得知此式精义?”
方玉炎心头狂喜,不禁颤声道:“草民何德何能?”
封敝云朗声打断道:“大敌当前,得遇将才,我又岂是如此小气之人!”
方玉炎听了不禁喜上眉梢道:“如此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封敝云身形倏忽,大声地道:“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方玉炎毫不思索道:“将军且讲无妨!”
“好!”封敝云也不啰嗦,续道:“此时我城关危难,我教授你这斩云诀精要,你需要冒险将面前这位大人物拖上一拖,我好做些准备,不知你可敢将性命赌上一赌!”
封敝云本已被苗敬远拖得心灰意冷,直欲殊死一博,以守城关。
但此时一见方玉炎自是灵光一闪,他见方玉炎只是看了几眼便将斩云式发挥得如此顺畅,若是一经调教想必以他资质能力定可将苗敬远拖上一时半刻,这样一来,他便可以运使他的强大后着,或许对城关之危形势逆转。
但是方玉炎势必便陷入了强大的对手之下,能不能如愿便要看方玉炎的个人胆量和撑持的时间了,这完全是封敝云的冒险之策,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出此下策,好过与苗敬远这般僵持下去。
方玉炎听罢只是淡定地道:“草民自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兄弟!你瞧好了!”封敝云说着剑势如风,龙吟虎啸之势迫得苗敬远节节后退,“斩月诀其精义在于幻力的导引,我见你习有水族的‘幻力分流’,这一点自然不在话下。
另外一点便是有趁手的圣器,你手中断剑虽不入流,却也当得起斩月之责,这一点也勉强通过。至于幻力真元那便一时无法增补,好在你机灵擅辨,当可弥补这一缺失。
如此一来你的所有素质均符合斩月诀的要求,接下来便是这斩月诀的奥义了!”
苗敬远阴声地道:“封将军你分神教徒,却也太过小觑了苗某人了吧!”
封敝云只是全然不去理会,只是一边迫赶苗敬远一边大声地道:“剑形若雾,意在招式飘忽轻灵,令人捉摸不定。剑势如雷,意在挥斩随心,幻力凝聚。你的剑势不俗,但剑形生硬。我想你在运剑之时只想着如何加注炎力,却未曾想过剑融与手,剑意随心,你只是凭白将手中的剑当作兵器,却没有把他看作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无论是炎力还是剑本身都不能发挥最强的作用……”此时苗敬远已然加快了反击之势,封敝云一时应对不暇,酣斗半晌才调均呼吸接着道:“小兄弟你在使剑之时炎力总是拼力与结界和炎印,却不想剑身亦是需要催持响应,尤其是圣器,越是灵性无匹的圣器,愈是需要操使者的灵力加注,一旦操使者疏忽了这一点,那圣器便也如同寻常兵器一般再无生气!小兄弟你看好了!”
他说着那手中斩魔宝剑顿失光彩,他勉力纵开道:“我现在将灵力撤掉,你再看结果!”只见他挥舞宝剑,却见那光波散而不凝,斩在那幽魂之境上竟是毫无起色,那幽魂之境疾掠而至。
封敝云只得灌注灵力,但见那斩魔仙剑光华灿灿,与之前判若两物,封敝云再次挥斩下去,却见那剑影光舞盛大,将那幽魂之境斗然破开,竟如剑斫瓜果一般浑圆自如。
方玉炎暗暗分辨,试图将灵力灌注于手中断剑之上,但是试了几次仍不见任何起色。
苗敬远乐得封敝云分神他顾,他并不愿以音扰之,反而借此机会发动凌厉攻势,只求抓住封敝云一时疏忽,占得先机一举致胜,要知道高手对阵,最忌分神,封敝云行此险棋,只是别无他法。
封敝云见方玉炎屡试不成,也不禁有些焦急,但他为人沉稳知道这种事岂能急在一时半刻,尽管他心忧城关,却也忍不住安慰道:“小兄弟你且慢慢来,此事绝非易事……”
却在此时封敝云一分神间,但见苗敬远那一脸笑意由面前掠过,封敝云情知不妙,但是剑势已然难收,这咫尺间的高手对决,有时只是呼吸之间便制敌于死地,封敝云见势脑海飞转,知道大势已去,一瞬间想起城关兵士百姓不禁心凉不已。
苗敬远笑声响起,那玄风之扇瞬间罩上封敝云面门之上。
方玉炎见势不由大呼提醒道:“小心!”却在这时他手中玄光四起,那断剑刹时间光芒万道,如日头升天,刺人眼目。
方玉炎此时无暇多思,只是一剑弯月之形向那苗敬远劈斩而去。
苗敬远眼看胜券在握,心中不禁兴奋莫名,却不想对面一道势如破竹般的巨大剑影当面袭来,当是时劲风扑面,光影刺目,端得是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