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香兰听罢佯嗔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必对你有任何心存感激才对了!”
方玉炎正色道:“大敌当前,我想香兰姑娘若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也会先考虑救人的吧!”
哈依香兰秀眉一挑说不出的清新脱俗,她眼神清丽炯炯地盯着方玉炎看了半晌才悠悠地道:“若是此时之后或许会如你所说,但在这之前恐怕就很难讲了!”
方玉炎本是在说场面之话,他亦是料定哈依香兰不会如他这般施救于非敌非友的方玉炎一伙人,但是他实不想这哈依香兰竟是性情直爽,并不会违心地说什么理所当然的话,这样反倒不会太让方玉炎反感。
而正在众人等得不甚耐烦的时候,却见那不容走到门边,她伸手指了指方玉炎道:“你随我来,其余人到寒舍等候即可!”
尽管她的语气冰冷,但是这一日来众人均了解了她的脾性,这般的语气和待遇已然实属贵客之福。更加之不必在外面苦候,说来说去都是天壤之别,倒也没有多大怨言。
唯独哈依香兰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又碍在师父没有任何异议,便也一脸不甚欢喜地跟了进去。
小屋中简陋至极,所谓的客厅便只是一张清新的小竹桌和几把小竹椅,几个人分别坐了下去。而方玉炎则是同不容一并走入了另一间小屋之中。
方玉炎一旦进入便看到一脸憔悴的渺阎躺在床边,他的上身**,已经扎满了银针。
渺阎见方玉炎走了进来,微微一笑示意方玉炎坐到床边,方玉炎慢慢坐下来,问道:“前辈现在感觉可好?”
渺阎轻声一笑道:“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不过……”
不容不等渺阎说完,便打断道:“好了,小兄弟听说你有一种强效的恢复剂,你把方子写给我好不好!”
方玉炎听罢连连点头道:“当然可以!”一边的桌子上早已准备好了纸笔。
方玉炎连忙起身走到桌前几笔写下了莽汉的那张方子。
不容捧起来细细地捉摸了一番,不由地点头称奇道:“此张方子霸道异常,写这个方子的人一定对医术不是甚通,想这些霸道的草药虽是不易找寻却是并不值几文钱,这般草草的方子真乃贻笑大方!但是好在这些药剂混在一起,却有着别样的疗效,对于精元的损失和筋骨的重创都是不无裨益,恐怕这个人的方子本不是救人性命,若说他是欲在取人性命还说的过去。我想这个方子恐怕是这个庸才歪打正着,竟然修得如此奇怪又惊世的怪方,当真是妙哉!”
接着她又看向了方玉炎问道:“这个方子应该不是你写的吧?”
方玉炎摇了摇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无意得到的!”
他未敢提莽汉的名字,尽管不容分析的话对莽汉的诋毁不小,但是以方玉炎的聪慧自然知道不容所猜不错,莽汉本是狱卒出身,他对医术知之甚少,这些药材自然不会是什么上等货色,而他研习这些药方实为折磨那些大罪之人。
大概是时日久长了,胡乱添加的多了,一些药剂起了作用才歪打正着的有了眼前这个不伦不类却又极其强效的方子。
不容看着方子继续啧啧称奇道:“果然有趣至极!小兄弟今日你多亏遇到了我,否则不知哪一日你便会用这个药方医死你几位至亲至敬的亲友,这个方子霸道异常,岂是常人能够承受得住的。一旦试药的人抵受不住,恐怕难免会在你的一番好意中一命呜呼的!”
他看着方玉炎脸上渐渐变了颜色,知道方玉炎完全听信了她的话,只见她继续地道:“好在你遇到了我,我可以去除糟粕,取其精髓,再加以几副温润活血通络的药材,这样这副药剂便可堪称完美!”说着不容便捧着那张方子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当中。
方玉炎知道不容现在正在关键时刻,于是他静静地陪坐在渺阎的身边,渺阎微笑着示意方玉炎耐心等待,方玉炎自然知道轻重,只是笑着回应。
但见不容表情凝重,开始在桌上的方子上涂涂写写起来,这一下来就是几个时辰,不容似乎已然进入了忘我的境界中,她开始不间断地在屋子里找出一些药材来,反复斟酌试验。有时眉头紧锁,有时又是喜笑颜开。
方玉炎其间到屋外同其他人作了解释后方又回到屋子里来。
这样不容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才见她从桌子上站起来展颜一笑道:“好了,这个方子太过无序,整理起来颇费些工夫。待我将这记药方重新归整,将来对你可是用处非凡,若是你有心思,老身可以此方炼制一些药丸,这样就好过你临时配制的浴疗之法了!好了,小兄弟你先去忙吧,屋子里有米有食物,你们大概也饿了,就自给自足好了!我现在要替他疗伤了!”
方玉炎点头答应,便走了出去,众人本就肚子饿得咕咕乱叫,此时才开始忙乱起来。
优尤自告奋勇主厨,樊夜便在一旁打起了下手,方玉炎和马宗雨出去捕了些野味,不一时饭菜喷香,将一众人吃得肚饱腹涨。
此时渺阎也早已泡在了浴药之中,方玉炎将饭菜端到屋子中给不容和渺阎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