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都已经在我这里睡了三天了,再多睡几天也无妨。”
“什么,三天了?”
洛樱顿时大惊,她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天,她再也顾不得卫元极有没有欺身在上,撑起身子就要起来,直到头撞到他的额头,他也没有移开。
她痛的咝了一声,放软了语气:“我真的还有急事,你让开一下。”
“不让!”
她气的脸色发红,声音陡然一凛:“卫元极,你给我让开!”
因为大病初愈,声音嘶哑,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让。”
“让开!”
她几乎要暴吼了,扯到嗓子,她痛苦的咳了起来。
“好嘛,下来就下来,瞧你这小气样。”
卫元极心中一软,悻悻的下来了,然后伸手要替她拍拍胸口,被她一把挡了回来,他又悻悻的端了一杯温水递到她的面前。
洛樱接过水喝了一口,暖暖的,甜甜的,是蜂蜜水的味道,从喉间流过时,她瞬间觉得舒服了好多。
“阿樱,你……不生气了吧?”
他接过茶碗,声音竟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有些不能理解自己,明明该生气的是自己,这个臭丫头过河拆桥,病好了就不再需要他了,他为什么会反过来陪着小心。
“嗯。”她歪着头看着他,又问道,“卫元极,疫病的方子是谁研制出来的?”
连崔刘二位太医都没有办法,难道小十找到了叶凌风?
“你……唉……”卫元极摇了摇头,“你怎么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是莲月教的圣姑。”
“莲月教?”
洛樱疑惑的深深皱起眉头,那些刺客不就是莲月教的吗?
“是啊,如今这城外的灾民,不至城外,就连长陵城内的许多百姓都视莲月教为圣教,纷纷成了他们的信徒。”
洛樱心中的疑惑更深,说起来,这场疫病来得实在奇怪,虽是大灾之年,但正处于严寒的冬季,按理说不是疫病爆发的季节,不过这也不能排除,真的有疫病发生。
若莲月教真救千万灾民于水火之中,那他们不应该会是邪教,可若他们是扶危济困的正派教别,为什么要派那么一大匹杀手血洗清平侯府。
难道真的是仇杀?
可她又得罪了莲月教的谁?
还有那几支流箭,如果是同一人所为,那应该都是莲月教的人,既然莲月教的人不顾灾民的死活,用发霉有毒的米来陷小十于不义,他们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心肠再来救灾民。
重重疑影笼罩心头,她不得而知,她又问道:“莲月教的圣姑是谁?”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她,不过福九见过她,说是每次出来都弄得神神秘秘的,戴着个红色面纱,谁也没看过她的脸。”顿一下,又挑眉笑道,“不过,如果阿樱你想见,我可以一试。”
“如何试?”
“直接打昏,将人绑到你面前来。”
“……呃。”这还真像卫元极的行事风格,她摇了摇头,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见她作甚,没兴趣。”
如果她点头同意,保不齐卫元极又要去惹事,莲月教的圣姑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角色,她断不想卫元极为了她再挺而走险。
“……”
卫元极讪讪的闭上了嘴巴,这女人还真是难哄,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心总是瞬息万变的。
“对了……”洛樱犹豫了一下,怕问的太过突兀,开口道,“云姐姐呢,她离开长陵吗?”
先是一场大雪封了路,后来瘟疫肆虐又封了城,在她昏迷之前,云安楠还没有走。
“走了,就在今天早上刚刚走的,走之前,她还来看过你一趟,哭的稀里哗啦的,还叮嘱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她怎么……真的走了?”洛樱心里微有失落,想到云安楠所受的情伤,心中难免忿忿,冷笑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你大哥可真是个无情之人,云姐姐那样一心一意的对他,他却无情的辜负了她。”
不管卫元则有任何原因,他伤害了云姐姐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是真的。
“我大哥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连家都没回过,哪有空管这些儿女情长的。”看着洛樱面有不虞之色,想想,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跟我大哥不一样。”
“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对了,你大哥有什么可忙的,连云姐姐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