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队长,你找我有事?”魏新强道:“是有事。改天在谈吧。我还要操练民勇,先走一步了,告辞。”魏保长不好在问什么,看着魏新强带人出了大院子。又在心里寻思,他找我有事。莫非又是为了捐银?这民团可是个无底洞啊?填也填不满的洞,有多少银子往里砸也不成事?能拖就拖吧,让他们自已想办法。屋子里的声音小了许多,杜小娥的呻吟声,她有气无力的紧紧抓住被单,突然间嘴巴一张,一口气没喘上来,手一松脑袋歪在了一边。看的罗茕连忙喊道:
“杜夫人这是怎么了?”接生婆擦了脸上的汗道:“真有些难办了?这接生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棘手事。杜夫人会不会?”她说到这里,忙伸出手放到杜小娥嘴边探了探啊呀一声叫:
“不好,杜夫人没气了?”
“什么?你说杜夫人死了?”罗茕吓的脸色苍白忙放下手里的水盆趴了过去。只见杜小娥闭着眼,脸色腊黄确实没了气息。她转过身一声:“杜夫人,你怎么走了啊?”就哇的一下哭开了。接生婆摆放好杜小娥的身子,给她整理好裙子又拉上被子慢慢下了床。听到哭声的魏保长冲了进来,连连叫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杜姑娘她怎么了?”接生婆没有说话摇了下头拿起桌子上的药筐闪到一旁。罗茕道:“保爷,杜夫人她没有呼吸了?”魏保长一听就愣在了那里,双手垂立着一下跪倒在床上。他看了看杜小娥双手扶住床沿痛哭流涕的道:
“杜姑娘,都是我害死了你呀。我不该让人打你啊,我该死,该死。”说着扬起手往自已脸上打去。接生婆忙拉住了他,劝慰道:“保爷,你要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赶快给她准备后事吧。”魏保长只顾哭,不理会接生婆的劝告。接生婆叹了口气摇了下头,对罗茕道:
“我走了,你在家照顾好主人,这命不该绝呀?”说着话走了出去。他看了一眼杨大安也没说话。杨大安看她出来起身拦在了她面前,道:“孩子怎么样了?”听了他的话,接生婆摇了下头:可怜,孩子没救了。什么?难道杜小娥母子俩没命了,杨大安一怔,转身就要冲进去,刚到门口,就看到魏保长对他瞪着眼,他吓的忙退了出去。魏保长走到门口:
“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杜姑娘也不会死?是你害死了她?我待你不薄,把你当成亲儿子看待。现在好了,杜姑娘撒手走了,你我何能安心?”杨大安道:“保爷,你要是有怒气,你就杀了我吧。我愿随她而去。”魏保长听了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杨大安道:
“你一个小小奴才,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她是你的什么人?你想和她陪葬,成为阴间夫妻没门,给我来人哪,把他给我捆起来打入偏房。”听了她的喊叫,二三个家兵一拥而上把杨大安给架住拉入偏房。看着家兵回来,魏保长道:
“快通知寨子的鼓乐手,另外在去万福寺请元智大和尚给杜姑娘做法事。”几个家兵分头忙去了。魏保长又让人通知了老族长,请来杂役在院子外高搭灵棚,又花钱雇人打做棺材。一时间,魏保长家里忙的不可开交。听说魏保长家死了人,寨民都纷纷过来帮忙做事,有的寨民为杜小娥的死感到惋惜。诸氏大娘也匆匆从家里赶来帮忙制作孝服孝带,对于杜小娥,只能以夫人身份厚葬。所以说,葬礼是十分隆重的,灵棚很快搭好了,厚重的棺木也很快做好被工匠抬了来。漆上黑色柏油一来可以防水,二可以防潮。同族同辈小辈的人都披麻戴孝,一时间哀乐喧天,鼓乐手们从上午吹到下午,直到有人摆上饭来。家兵骑着马快速跑到万福寺说明情况,寺院主持答应了他的请求,让他先回去,做法场的和尚明天就到达。家兵回来报知,魏保长让人开始入殓。守孝的小辈们把杜小娥从床上抬起放到铺满软绸的棺材里,奇怪的是杜小娥身子并没发硬发冷,似乎还有温度,也没有和死人一样的僵尸?众人抬着她只是在心里带着疑问,谁也不敢说话。入殓之后,魏保长就让人把棺木抬到灵棚下面。棺材前方贴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棺材下方有一个小方桌,上面摆满了檀香,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