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看他进来把门给关好,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呢?是不是阿大他媳妇睡了?”
“不是,我发现了新情况。”这说话的人正是阿棍,他把嘴靠近段氏:“这些天,阿大就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段氏听了一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去他家里要银子,不给,就呆在他家里不走了。”听了她段氏的话,阿棍摇了下头:“看来是要不成了。”
听他这么一说,段氏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他还想赖帐不还?”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阿大今天就已经出远门了。人走了,这银子还怎么要哪?”
“哦,这么说他阿大潜逃了?”段氏一脸的惊讶:“他这是要去哪里呢?”阿棍道:“我在后面观察了一下,他朝东走了去。一个方向就是青草山,那里有个万福寺。”段氏道:“他不会是去万福寺落发为僧吧?”阿棍听了一笑:“这不好说。背着我们去万福寺避难,小题大作了吧。这狗熊样子,真没出息。”段氏道:
“这样更好,只要他老婆在家里,就不怕银子要不到。”
“哦,嫂子有啥好主意?”阿棍喜出望外。段氏是个媒人,心眼比阿棍多的多,她把阿棍拉到僻静处对着他的耳朵如此说了几句。阿棍连连点头称好,笑完之后对段氏道:“嫂子果然聪明,是条妙计。只怕那阿爱不同意,要是在寻死,可就坏事儿啦。”段氏道:“你是不是害怕了?不这样下点狠心能成事儿吗?快回去睡觉吧,明天就去阿大媳妇家。”阿棍对段氏一笑:“嫂子晚安,老弟我走了。”说着话拉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阿棍走出门段氏回到屋里就要睡,他丈夫段文杧拉住了她说道:“人家阿大和咱无冤无仇,何故这般刁难人家。我看还是算了吧,让人家二口子安心过日子吧。”段氏听了丈夫的话用手指在他额头上摁了一下。说:
“你懂什么?我这个做嫂子的怎么会刁难他?在说了,我好不容易给他娶了媳妇,不就是想从他那里多捞点钱吗。高庄员是他岳父大人,家里有的是钱。我要是不从他们手里想方设法捞点钱。咱俩的日子以后还怎么过?我跟你喝西北风去呀。”听完她的话,段文杧叹了口气,说:
“不是钱的事,我是担心,这样做缺德事,是要遭报应的。不是有句话说,不行之义必自毙吗?日子久了,怕是要大祸临头了。更何况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要是有天出事,你让我有何颜在乡亲们面前抬头?”段氏听了丈夫的一席话并没有所动。脱下衣服上床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知道你是个老实人。不过,咱这穷乡僻壤,这么大点的事谁会管哪?在说了,那县太爷身在衙门里。还会跑到咱这个庄子查这等事,鞭长莫及嘛。好了,你不用担心什么,也不要害怕出什么事,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养着你。”段文杧还是听不进妻子的话,怫郁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无奈和悲怆。段氏似乎有所察觉。她躺下来靠在丈夫怀里,一手搂住文杧的脖子道:
“你还生我的气?为什么对我不满?我有哪些不好,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跑东跑西,忙里忙外。不还是为了你。想想咱家里盖房的钱,置地的钱不都是我赚下来的吗?结婚那几年,吃的也没有,跑到阜塘寨你的那个什么堂哥魏保长家里借钱都难。人家给了几升米还吹胡子瞪眼,说三道四。还是什么娘舅家亲戚,却这般见死不救。你说,咱受的气还少吗?我就是要证明给他魏保长看,没他,我们照样过的好。”段文杧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银子是身外之物,赚够花的就行了。咱这几年,也没去阜塘看看兄长了,亲越走越亲嘛。咱这样做确实不对,以后有时间还要去阜塘看看人家。”段氏听到这里一笑,放开他的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