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见了急忙给她擦拭,阿爱推开她对几个妹妹道:“你们以后找婆家,可千万别找和我家男人一样的。”几个妹妹嗯嗯着送她出了门。家丁看她神情恍惚就扶她出门到了前厅。看到自已的女人来到,男人忙起身道:“俺屋里的,你回来了。”阿爱轻轻点了下头不敢正视丈夫的眼睛,她现在对自已的男人还存有一种心理上的恐惧。见了女儿,高母笑了笑:
“你不用怕,以后娘给你做主。他要在欺负你,打你骂你,娘就把你接回来。”看到女儿点头她又看了一眼段阿大:“我的话听到了吗?以后不许在欺负阿爱。”阿大应声对阿爱拱了一下手道:“都是我不好,以后在也不打骂你了。谁要是在打你就遭天打雷轰。”高母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了下去,说道:“你这人哪,也太软弱了。”说着话,丫鬟带着后厨的几个人上菜来了。她把桌子收拾干净,让后厨把饭菜一一摆了上去。高员外看了看段阿大:
“你还要喝酒吗?要喝的话,让人给你满上几杯?”听了高庄主的话,段阿大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高庄主还是让家丁把酒坛子抱来了,这段阿大没想到酒量还真大,一连喝了六七杯还没醉。望着能吃能喝的大女婿,高母心里还是不爽,说实在的她和高庄主一样也是不大喜欢这个杀猪的屠夫,但这又怪谁呢?
原来这个女婿是位杀猪屠夫,平时在西乡镇段家庄街上肉铺子卖猪肉,认识了一些朋友。其中一个就是阜塘寨魏保长老舅子的儿子段文杧,此人平时游手好闲,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一起聚赌。段文杧的妻子是位专为别人介绍对象的婆媒,她走乡串户,骗吃骗喝,不知从哪里探听到高庄主膝下有四女一男。有一天吃过饭,段文杧闲来无事就去街上遛达。他走到段阿六的肉铺子前嘻嘻一笑就说道:
“阿大,今晚有空吗?”听了他的话,段阿大心领神会点了下头:“今天的生意不大好可能要早早收摊。吃过饭,我就去你家。”段文杧走到肉铺前掏出几枚铜钱往肉案上一放:“来一斤精瘦肉。今晚咱们哥俩好好喝二盅,不醉不散。”段阿大看了一眼肉案上的几枚钱白了一眼,心想这家伙够抠门的?想吃好的还不想多掏钱,不如白送给了他,拿起那几枚铜钱笑了笑道把手伸了过去:
“咱们谁和谁呀?小兄弟怎么能要你的钱?你自已留着吧,不就一斤肉吗?今晚算我请客。”这段文杧推辞了几下还是把铜钱接了过来。段阿大操起尖刀一手抓住吊钩上的肉块唰唰二下就割下一块精瘦肉,也不用秤称重量,拿了一张草纸包好交给了段文杧道:
“拿去吧,让嫂子炖着吃。”
“够朋友,够意思。多谢阿大兄弟了。回头见。千万别忘了过去喝酒。”段文杧拿了肉乐呵呵的转身而去。看到人走远,这段阿大看了一下天,又望了一下大街,稀稀拉拉的没几个人,他心想还是早点收了摊子吧。于是他把肉块从吊钩上取下放入荆编的筐子里用白布盖好。然后拿了门板就要封门关窗。刚把肉案子搬进铺子里,一个顾客就远远的走来了,他见段阿大要关门打烊忙喊了一声。看到有顾客过来,段阿大只好在铺子里等。顾客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付了半两银子买了后大腿一大块肉走了。段阿大把银子揣入怀里,关门洗手这才回到后院。他父亲刚过逝,现在就他一个人过活。母亲年迈多病躺在西房不想多动弹,看到儿子回来,她拿过靠墙的拐杖支撑着身子下床挪到门前道:
“儿,你回来了?怎么这样早,今天的肉卖完了?”
“还有一点,不想卖了。留着明天一起卖吧。明天我还要下乡收买生猪,我想早点休息。娘,饿了吧,儿子给你做饭。”听了儿子的话母亲点下头心想还是儿子疼爱自已。她说:“饭你少做点,娘不怎么饿。你要是没事呢早点休息。”段阿大进了厨房拿了瓦盆用水淘了几把米放入锅里。又在里面放了点青菜和盐巴,菜籽油。他要煮咸米饭给母亲吃,母亲常说这咸米饭好吃开胃。煮好饭,他又把自已的衣服泡在水盆里,准备回来时拿到河里洗干净。给母亲把饭端到床前,说自已还有事要出去一下就走了出去。能有什么事呢?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母亲无限的感慨。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媳妇,自已身子骨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万一有一天自已走了这个家可怎么办?
这段阿大锁了院门拐了一个弯过了一个土路就来到了段文杧的家门前。此时段文杧正和妻子在屋里打趣,听那段文杧道:“怎么样,用了几枚小钱就买这么一大块肉够咱吃二顿的了吧。”妻子白了他一眼搂住他的脖子道:
“这段阿大够可怜的,以后别在占人家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