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男人应该是从茶几上拿了水杯,只是动作太大,杯底摩擦桌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顾津津双脚落在地上,让身下的椅子不再摇晃摆动。
“我得罪他了。”
“什么?”男人的同伴很是吃惊。“你怎么把他给得罪了啊!”
“其实也不算是……”男人说起这事还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我就是嘴欠,说了一个女人几声,我没想到他会出面。靳家的这几尊大佛,谁不知道见着了都得躲?我如今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见他一次就得跪一次,我……”
男人气愤难消,但到底是鸡蛋碰石头,“我敢不乖乖照做吗?靳寓廷捏死我,估计比捏死个蚂蚁还容易。”
顾津津虽能猜到说话的人是谁,但她还是起身走到隔墙跟前,透过绿叶间的缝隙,她看见了之前在包厢门口撞到她的那个男人。
她很容易就想到了她和他的冲突上,毕竟在那条走廊上,他怒气冲冲地指责了她。
但……靳寓廷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津津转念一想,其实也简单,当时有服务员在,还有别的旁观者,靳寓廷完全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他好好聊一聊,定下这见面就要下跪的规矩。
顾津津心头暖意融融,好似架起了柴火在慢慢燃烧,她唇瓣不知不觉地上扬。
靳寓廷就不怕这样做事,太小题大做了吗?
不,他肯定是不在意的,在他的人生字典中,从来只有他爽和别人不爽两种区别。
顾津津放轻脚步往外走,生怕一会和正在说话的两人碰上。
靳寓廷第一次跟她说起同他结婚的好处时,顾津津张牙舞爪,十分厌恶,她不认为强迫的婚姻有什么好,难道不靠他,她就抬不起头了吗?
只有真正地遇上了野蛮者,遇上了不公的势力,她才能感觉到那些实实在在的好,原来是这样的。
如若身边没有靳寓廷,陈小姐就可以将满口芥末塞到她嘴里,乔予可以用水缸活生生将她淹死,这个男人也可以辱骂甚至出手殴打她。那么靳寓廷将她护在身后,是因为对她有了一点点在乎吗?
她不敢说好多好多,但是一点点,总该有的吧?
顾津津小跑着出了空中楼阁,回到包厢,靳寓廷一个侧脸间,美目流转,轮廓在灯光的镌刻下加深了不少,当真配得上所传言的那般。
她走后,其实休息区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男人的同伴听闻,满脸难以置信,“你确定,仅仅是因为几句话?”
“我之前同他并无交集,就算有心攀谈也轮不上我。”
“那个女人是谁?”
男人生怕这话被人听去,便压低了嗓音。“就特么是个疯子!我当时不知道她是谁,更不知道她是靳家的人,我在停车库取车,她在我车上乱画,我能不气吗?我推了她一把,还骂了她几句。”
“这样看来,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可不是,”男人怒极,却没有别的法子,“我看那女人很不正常,再说我真没怎么动她。”
他也是事后才从别人嘴里得知,那个人好像是靳寓廷的大嫂。
顾津津坐回靳寓廷身边的时候,心很慌很慌,只是他让人下跪的事,只字未在她面前提及。
她心思单纯,肯定架不住这样的攻势,如果心是一座城墙的话,顾津津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墙裂开了一道粗而长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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