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到卞惊寒站在原地,面色冷峻紧绷,周身被一团黑气笼罩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院子里干活的那些女的本就在看着卞惊寒,他那一声冷斥将一众男家丁的目光也都给吸引了过来。
管深完全傻眼。
刚开始听到卞惊寒那一声吼,他还震惊得左右寻了寻,心想那丫头也在这里吗?
找了找没找到,看到卞惊寒盯着的是这个叫双儿的小哑女,他又以为是不是卞惊寒一时情急叫错了?
如今看到这个小哑女的表情,震惊到两眼瞪得铜铃那么大的表情,他才觉得可能卞惊寒没有叫错,可能此人真的是聂弦音那丫头。
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
弦音一时间心里也是百转千回。
尼玛,这样也能认出她?
还是只是怀疑,只是诈她一诈?
如果是后者,她是不是反应过大了?是不是应该假装没听到,不停下来不震惊回头才对?
然,世上木有后悔药不是,反应已经反应了,又不可重来。
略一沉吟,她只得故意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再转回去准备继续往前走,想以此来补救。
可是没用,她脚都还没抬起来,身后又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你敢迈一步试试!”
弦音汗,心下是慌乱的,可,却也因为他的话,起了几分气。
尼玛,脚长在我身上,我就不信我迈了你能将它砍了不成,当即一脚迈出去。
一脚两脚、三脚,她还跑了起来。
可是,她忘了,人家那大长腿,就算她跑,都比不过人家走,何况人家还会脚尖一点,飞身而起的那种轻功。
所以,她都没感觉到什么动静,眼前就黑影一掠,拦在了她的面前,她来不及刹住脚,就直直跑到男人的怀里去了。
惊慌失措地弹离开,带着特属于某人的淡淡轻檀之香的袖风蓦一拂面,她就感觉脸上一痛,待她反应过来捂脸,脸上的面皮已经被男人的大手给撕了下来。
四目相对。
她眼中尽是惶惶,他眸底沉沉浮动。
好一会儿四周寂静。
弦音倏地眉眼一弯:“王爷,好久不见啊。”
男人睇着她,面上并没有因为她终于开口的这句话而有一丝松动,依旧冷峻得厉害,凝了她片刻,才徐徐转眸看向王府温泉池的方向,声音从喉咙里出来:“怎么不跑了?”
弦音涎着脸咪咪笑:“不是,我这不是急着给那谁送衣服吗?她这衣服上熏了药,王爷懂医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药效一旦失效了就不好了,所以一时情急,就没看到王爷。”
听到“药效一旦失效就不好了”的时候,男人似是被什么呛到低咳了两声。
“一时情急没看到本王?你跟本王是此时此刻第一次见吗?”男人问她。
弦音瞬间就哑了口。
不远处的管深看着这一幕,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个双儿真的就是聂弦音那丫头。
也终于大彻大悟过来。
难怪,难怪昨日在赌场,这丫头准备在他掌心写字,这个男人投过来那如刀如剑一般的眼神。
难怪方才在院中,这丫头弄脏了他的衣袍,他甩开了这丫头,这个男人却推倒了他,并去扶起了这丫头,还关切地问人家摔到哪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