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花径小路,她直奔御书房而去,这两日在宫里借跑腿之名,已将宫里的地形摸了个大概。
这厢,卞彤端着杯盏,敬到了卞惊寒这桌。
“感谢三哥这些年对彤儿的爱护和照顾,彤儿先干为敬!”
卞彤说完,以袍袖拢了杯盏,端起,仰脖一口饮尽。
卞惊寒笑,大手亦端起杯盏,“都是自家兄妹,何须说这些客套话,希望四妹在午国照顾好自己,平安喜乐,便是三哥最大的心愿。”
说完,也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掏出锦帕揩了揩嘴角,似是陡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彤儿,离彤儿的大喜之期不是还有三日吗?彤儿看能不能让聂弦音那丫头带那只猴子回三王府住上一两日,最后再陪陪老将军?老将军这一两日已是在念叨那只猴子了,当初十一弟就是见他喜欢猴子才将人和猴买下送给他的,毕竟人老了嘛,又无妻无子的,英雄迟暮最是孤独,总归要找点寄托。”
卞彤闻言,长睫闪了闪,左右睃了一眼,见左边二王爷、右边太子卞惊卓似是都听到了,纷纷看向她,她莞尔一笑。
“是彤儿太不懂事、太任性了,没有考虑到老将军的感受,婢女可以再找,又不是从小跟在身边的贴身丫头非她不可,但,老将军当日以帝王之诺换下来的猴子,却只有那一只,所以,宫宴结束,三哥便将那丫头和猴子都带回去吧,并代彤儿跟老将军陪个不是,请他原谅彤儿的自私任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尽量让左右的人听到,又不显自己刻意。
她正愁这烫手的山芋没法甩出去呢,如此最好,不是她听了卞惊书的话不要那丫头了,而是老将军更需要那只猴子。
其实,她想过了,她是真没必要将那丫头带在身边,午国太子有没有恋.童.症她都没有必要。
就算这丫头跟拥寒门有关又如何呢?她只是一个公主,又不是皇子,何况还已嫁往他国,大楚将来的天下也不可能落入她的手中,她管这些做什么呢?将一个别人的人留在身边,反倒会成为自己的掣肘。
而且,她最讨厌的不就是皇后母子三人吗?如果让她在卞惊卓和卞惊寒之间选择,她宁愿坐皇位的那人是卞惊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