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凯瑞丝餐厅做过服务员?”简宁煊问。
“是的。”安步点点头,“您是凯瑞丝的熟客?”
“不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简宁煊不再说话,目光在她胸牌上的名字停留了片刻。
这是几个意思?
安步心中纳闷,她可不认为对方垂-涎自己的“美色”,那种冷艳高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好吧,虽然她确实算一个死人,但总是被人盯着,保不齐也是会诈尸的啊。
安步决定走为上策,对男人留下一个礼貌的笑容后,她端着托盘朝大厅中走去。
走了十几米,她发现那个男人也跟上来了,没有搭讪的意思,就是单纯地跟着,保持四五步的距离。
安步:“……”你想干什么,你倒是说啊!像条尾巴一样跟在后面,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有多强吗?
七、八分钟后,安步终于忍不住了,停下脚步问道:“先生,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简宁煊淡淡道:“我就是随便走走。”
安步瞪着眼睛:会场辣么大,你为什么总在我身边“随便走走”?!
简宁煊瞥见她眼中闪动的火光,面无表情地问:“有什么问题?”
安步:“……”上天给你一张坦荡正经的脸,不是让你用来装蒜的。
“如果您只是想随便走走,那么我建议你去餐桌那边,既能品尝美食,又能欣赏夜景。”安步给他指出了一条明路。
“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帮我做决定。”简宁煊的语气毫无起伏。
安步:很好,我决定不了你做什么,但我可以决定讨厌你。
“抱歉,您请便。”安步转过身,不再理会他,开始专心工作。
按理来说,如此出众的男人应该备受追捧才对,他却形单影只,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既不与人交际,也不去和主人打招呼,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9点30分,梁父走到前台,先是例行致词,然后高调地宣布梁和甫与元施诗订婚的消息,齐齐举杯庆祝。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了订婚仪式,大厅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接下来,就是众人交杯换盏、相互寒暄的时间。
梁和甫带着元施诗在会场中穿梭,接受宾客们的祝福。
“施诗,你家未婚夫这么帅,可要看好了,免得他被外面的小妖精给勾走了。”丁怡似真似假地说道。
“优质男人哪有不被人惦记的?以前那些花花草草我不管,但以后,他只会爱我一个。你说是不是,和甫?”元施诗转头对梁和甫娇媚一笑。
梁和甫点了点她的鼻子:“当然,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在身边,还有什么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元施诗露出一脸甜蜜的表情,看得旁边的丁怡暗暗撇了撇嘴。等梁和甫走开时,她立刻凑过来小声提醒道:“施诗,我可听说你的未婚夫之前有一个交往很久的女朋友,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你说那个女人啊。”元施诗不屑道,“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小角色,根本不足为虑。”
“是吗?”丁怡四下环顾,问道,“她今天来了吗?”
“呵,和甫根本没给她发请帖,你觉得以她的身份,有资格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吗?”
“说的也……”话音未落,忽听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几人同时朝那边望去……
一名女子款步走进大厅,一袭蓝色的露肩长裙,收腰的设计将身线勾勒得凹凸有致,裙摆带着波浪形的折褶。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脖子上戴着一条蓝宝石项链,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嫩。自然而立体的妆容,完美地展现了她的高雅和妩媚。
作为最后到场的人,她毫无意外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那一瞬间的风华,让不少人为之惊艳。
骑了十几分钟,简宁煊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汗珠,热气在周身蒸腾,如同煮熟的基围虾一般。
他快速骑到安步身边,立刻感觉一股凉意随风而来。
安步看了看他,忽然向他伸出一只手:“简先生,我累了,把你的手给我,让我补充一点能量吧~~”
简宁煊的手心都是汗,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交出了自己的手。
修长纤细的十指与骨节分明的大手交叠在一起,在绚丽的朝霞中,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安步的生气值开始噌噌往上涨,+2、+4、+2、+3……
简宁煊感觉火热的掌心忽然钻入了一块冰玉,瞬间熄灭了灼烧肌肤的火焰,只剩下一片沁凉。
“充能完毕!”安步松开他的手,重新握住自行车把手,身体前倾,大喊一声,“我要冲刺了!”
说完,身影如一道彩虹箭,顺着陡坡直冲而下,长长的头发在空中形成一条优美的流线。
简宁煊追在她的身后,将那抹亮丽的彩虹,深深映入了自己灰蓝色的眼眸中。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百果园农庄,首先入眼的是一片翠绿的葡萄藤树,一串串葡萄垂在藤架上,圆润饱满,分外诱人。
葡萄园外,架设了一排排民俗风的木棚,摆放着石桌、石椅、灶台、烧烤架等器物,可供游客休息,野炊,体验农家生活。
安步和简宁煊的到来,吸引了不少游人的注意,有人甚至偷偷给他们拍了几张照。在这个看颜的世界,俊男美女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
安步选了一座靠水的木棚,将背包取下来,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说:“先休息会,吃点东西,下午我们再去摘葡萄。”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你想钓鱼,可以找老农借鱼竿。”
“嗯。”简宁煊端坐在石椅上,极目远眺,静静地欣赏农庄风光。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懒懒地搭在额间,一双灰蓝色的眼眸通透明亮,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锐利,多几分活力。
安步递给他一瓶果汁,自己也拿出一瓶喝了几口。她的面色毫无变化,身上也没有流一滴汗,皮肤白得透明,如同一件上等瓷器,虽然精美却没有丝毫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