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玄懒得理她,脱了外裳,吹熄了灯,背对着她躺下:“快睡罢。”
董晓悦闭上眼睛仰天躺了一会儿,轻声对梁玄道:“殿下,你还醒着吗?”
梁玄好不容易积聚的一点睡意又没了:“怎么了?”
董晓悦惊恐地道:“刚才又来了,我有点怕……”
“莫怕。”梁玄坐起身,摸摸她的头顶,“我就在旁边。”
“嗯……”董晓悦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迟疑道,“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真的,”董晓悦哄道,“我保证。”
梁玄心说只是抱抱应当没事,含糊地嗯了一声,上了床,隔着被子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你安心睡罢,有我在这里,鬼不敢来。”
董晓悦安分了一会儿,往他怀里钻了钻:“我冷,你到被子里来嘛。”
“这……”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睡过,我说了不会碰你,难道你还不信?”
梁玄转念一想,只要他把持住自己,纵然她有那个心思又能如何呢?便半推半就地钻进了她掀开一角的被子里。
董晓悦没再作妖,心满意足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搂着他的腰睡了。
梁玄反倒被她弄得不上不下,加上白天睡得久,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合眼。
睡到半夜,梁玄做起梦来。
梦中,他又回到了方才的那片河滩上。
董晓悦温软的唇紧紧贴着他,舌尖游鱼一样往他唇齿间钻。
“不行……”梁玄含糊地说道,想推开她。
可是双手却动弹不得,定睛一看,他的胳膊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条红色的丝带,那丝带红得妖冶,像活物一样越缠越紧。
“这下逃不掉了。”董晓悦一边笑一边解下他的腰带,顺手往河里一抛,扒开他的衣裳,用指尖抚摸他裸.露的胸膛。
“阿悦你听我说……”梁玄焦急地道。
董晓悦竖起一根手指,贴在他唇上:“等我办了你再说不迟。”
梁玄宁死不屈地挣扎:“此事会害死你的!”
董晓悦听了满不在乎地笑起来,食指往他胸前一戳,也没用什么力气,梁玄便往后倒去。
河滩上的淤泥软软的,倒也没摔疼。
董晓悦就势跨坐在他身上,将脑后的银簪一抽,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发尾扫过他胸口,让他心痒难耐,如同受了酷刑。
董晓悦没有解开自己的腰带,却将宽大的衣裳褪下肩头,肌肤在星光下蕴着珍珠般的光华。
男子的戎装越发衬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衣裳滑落到胸口,梁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董晓悦俯下身,两人的身体便贴在了一起。
梁玄几乎是在哀求:“阿悦,别……”
董晓悦凑到他耳边道:“雁奴,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可好?”
梁玄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好。”
“真乖。”董晓悦在他耳垂上啄了一下,反手去解他的裤子,用手一摸,感慨道:“呀!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梁玄羞愤地转过头去。
“雁奴,”董晓悦梦呓一般低唤了一声,慢慢地坐了下去,梁玄仿佛被投入一汪温柔的湖水中,一种酥痒难耐却又舒服到极致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
他用胳膊肘将自己撑起些,情不自禁地动起来,起初还有些犹豫,逐渐放肆起来。
他紧紧地掐着董晓悦的腰,不管不顾地撞击着。
他在疯狂的律动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就一起死在这里罢,他幸福地望进董晓悦的眼睛里。
她的眼睛很亮,深深地望进去,仿佛能看到星河,随着他们忽快忽慢的起伏,她眼里的星星一颗颗地摇落。
梁玄恍惚间想起一些小时候的事,那时他跪在庭中,一切都显得模糊混沌,只有星星是清晰明亮的。
为了打发时间,他便抬起头,按着书上的记载辨认星宿……
梁玄突然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今晚在河边看到的斗宿,与他记忆中是相反的。
这是个梦,梁玄心往下一坠,蓦地惊醒过来,一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人压着。
董晓悦正欲行不轨之事,突然察觉到他的动静,吓得连忙从他身上滚下来。
梁玄伸手把她捞回身边,一个翻身,反把她压在身下。
四周一片漆黑,但是董晓悦仍能感到他在盯着自己看,紧张得气促起来。
梁玄的慢慢俯下身来,两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时间仿佛凝固了。
“阿悦,”梁玄哑声道,“你别后悔。”
话音刚落,仿佛生怕她后悔似的,梁玄的吻像骤雨一样落在她的耳畔、颈边、唇上。
董晓悦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刚才好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媳妇一样,怎么睡了一觉成这样了?
还没想明白,梁玄已经解开了她胸前的衣带。
董晓悦感到胸口一凉,不由抬手遮挡,梁玄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腕。
董晓悦忍不住颤栗起来,梁玄也没比她好多少,笨手笨脚的,时常摸错地方。
温存了半晌,梁玄总算鼓足了勇气,开始往核心区域探索,董晓悦本能地并紧双腿。
“阿悦,你信我么?”梁抵着她的额头问道。
董晓悦点点头,可仍旧止不住打颤。
“信我。”梁玄自己也抖得筛糠似的,笨拙地亲着她的额头和眼睑。
董晓悦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伸出手帮他找准地方。
“是这儿么?”梁玄问道。
董晓悦红着脸嗯了一声:“你……你轻点啊……”
“唔。”梁玄一边吻她,一边慢慢地深入。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麻意自心脏处弥漫开来,仿佛有人一瞬间抽去了他浑身的力气和知觉。
梁玄欲哭无泪,这最紧要的关头,他竟然毒发了!
董晓悦正担心会痛,梁玄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她一句怎么了没来得及问出口,梁玄便软软地倒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