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侧头看了一眼萍姬,随即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夫人,你可不知道啊,你失踪了之后,尊上大人头一次发那么大的脾气,几乎要把魔宫翻了个底朝天了!”萍姬没有发现她的一样,只是一边服侍她穿衣服,一边碎碎念道。
她微微皱着眉头,看向一边的萍姬,轻声说道:“不用说好话骗我。”
她被抓去,释修分明是知道的,自己放出去的人,有什么可着急的,可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吗?
“萍姬怎么可能骗夫人您!”萍姬十分不理解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您随便去魔宫里问一个下人,他们都知道这两日魔尊大人的心情有多差,而且您受伤回来,魔尊大人可是看守在您旁边整整两日不眠不休,您这是无上的荣耀,可见尊上大人是真的喜欢您啊,怎么还能说是萍姬骗您的呢?”
她完全愣住了,忍不住下意识地问道:“真的吗?”
萍姬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使劲点了点头。
她瞬时就陷入了沉默当中,原本坚定的心顷刻之间又变得迷茫起来,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的推开萍姬,走向外面。
“哎夫人!我还没给您梳好头发呢!您别走啊。”
萍姬清脆而细腻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而她只是恍惚的散了头发,慢慢的在一群下人各种各样的眼光中走了出去。
这样的人最讨厌了,他从头至尾做的事情,都只会把她的心情搅乱,还根本不告诉她实情,给外人留下一副爱她的表现,让她的心一步步地沦陷下去,这个人……她忍不住愤恨的咬了咬牙,他凭什么?
释修再次有勇气踏进自己寝宫的时候,就发现姚念好像又不见了踪影,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自己一个人浑身发抖的找了半天,终于在后院发现了醉的昏天黑地的靠在后院的彼岸花丛中的姚念。
他攥了攥拳头,狠狠的舒了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无奈地上前看了看她。
姚念彼时正陷于短暂而美好的醉生梦死中,浑然不觉有人靠近,突然眉头一皱,拿着酒坛子就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
释修挑了挑眉,稍微往前凑了点,这才听清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只见她正晕乎乎的一口一口酒灌下去,嘴里嘟囔的是“释修你这个王八蛋,你去死吧……”这样的话。
释修愣了愣,把她手中的酒坛子夺走,再把人拉进自己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按理来讲他现在正处于易怒阶段,可是却对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最关键的是,他对她很难生得起气来。
他低头,安静的看向这个已经醉的糊里糊涂的女人,泄愤般地掐了掐她粉扑扑的脸蛋,便发现这女人安静下来也挺好看的。
从开始到现在,这女人身上所有的特点几乎都让她耳目一新,而且是那种让他喜欢的耳目一新。
而且自从前两天她失踪了之后,即使心里有数是谁做的,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着急了起来,就是那一阵子,他便开始明白,怀中这个人对他来讲,就是不可或缺的一个,换句话来讲,就是他需要她。
他似乎从来没这样在乎过一个人,所以……他的眼色暗了暗,看着她迷迷糊糊的睡眼,便俯身亲了上去,这样的人,可就别怪他用什么方法都要留下了。
彼时姚念正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几乎把从生下来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先是嘟嘟囔囔骂了一通没人性的释修,便醉醺醺的抓着不知道是谁的胳膊,开始磕磕绊绊的叙述她对不起姜流机的事情。
可是她好歹也是个醉的不成样子的人,叙述的事情自然断断续续的,于是到了释修耳朵里,就只剩下了“姜姜,姜流机,对不起,谢谢你……”这样的字眼。
她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觉得对不起姜流机,就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自己爱上了释修,只是默默叨叨的拉着释修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