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听安念棋这么说,温青的眼睛里突然滑过一丝兴奋。
“安纪云,我的亲生弟弟。”云哥儿正巧也能同面前这个孩子进行在灵识上的交流也么,让他照顾到他成年,保他平安,这是她能为弟弟做的最后一件实质上的事情了。
丞相府内,正爱答不理儿的对待大夫人的云哥儿正蹲在地上抓虫子,抓起来了一只毛虫,便放到手心,笑嘻嘻的。
“云哥儿,那多脏你知不知道,还不快好好儿的放下来!这样对着姐姐实在是太失礼了。”不理会母亲的声音,云哥儿反而一改之前的冷淡,笑嘻嘻的捧着虫子看着已经快要吓得炸毛儿的近在咫尺的大夫人。
大夫人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根本不像是小孩子的云哥儿,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一种逃也似的心情涌上心头。然而,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突然,云哥儿的鼻子剧烈的痒痒了起来,他便在下一刻毫无征兆的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是谁在念叨他?
打喷嚏的同时,脏兮兮的小手也甩了出去,下一刻,那毛毛虫带着他打喷嚏的液体,就好巧不巧的转移到了离他最近的大夫人脸上。
“云哥儿!”
“啊!!!”霎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丞相府,若是仔细听去,好像还夹杂着小孩子的欢笑声。
一个挑着扁担的人路过丞相府的后院,被尖叫声和各种突如其来的嘈杂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眯起了双眼,憨厚的笑了。
丞相府还真是一年比一年热闹啊。
……
安念棋刚要出门,便看见在他们王府大门口收拾行李的拓跋紫殊一行人,再加上那些估计已经等候好几天的修士。
拓跋紫殊刚想跟燕殊又说什么话,便看见安念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便很是兴奋的跳下马车,匆匆往安念棋前面去,刚想说什么,便被一些穿着着各种各样道服的修士挡在了面前。
安念棋彼时刚要跟拓跋紫殊说话,便也是被这群粘人的修士挡在了面前,入眼的便是陆衿七他们和那日在妖市中看到的一些熟悉的面孔。
“前辈,您的伤还好吧?”刚想说什么,站在后排的梅雾就顶着个猩红的眼睛拼命的挤上前来,原先英俊小哥的貌似全然不存在了,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头发乱糟糟,几天几夜没睡的男子……生生的给安念棋吓了一跳。
“梅雾?我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可你这是……”安念棋咽了咽口水,有些胆战心惊的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呃,就是过于担心前辈了,这几日没怎么睡,一直在外面等着来的。”梅雾提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际上……是被您的夫君赶了出去来。”
“梅雾,你怎么不说说人家为什么把你赶出来?”有一个面向比较陌生的男修士红着脸粗着脖子的冲梅雾喊道。
梅雾的脸色瞬间就变的更加尴尬了起来,抬起眼睛看看面前盯着他的安念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了挠头:“前辈,那个,我……”
“……”安念棋无语的看了面前的梅雾半晌,大概猜到他做了什么惹韩子卿不开心的事情了,便一脸黑线的回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不必解释了,我知晓了。各位修士也不必担心,从今往后也不要再跟着我了,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吧。”
“我不日将远行,并不希望各位还跟在后面,今日就当作和你们道别,祝福各位有朝一日能变成自己心中的那个赤练前辈,这么做远远要比追逐着我来的更加有意义。”安念棋看着眼前的人山人海,实在是头疼的叹了口气。
整日这样跟在她屁股后面,甚至有的人自作主张地守护她,连觉都不睡……这样一来,她也会很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