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拓跋紫殊冲着安念棋摇了摇头。
“放弃不了,太喜欢了,整整十年,我为了一个他,连母皇送来的男子都敢拒绝。”拓跋紫殊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那种甘甜和苦涩相交杂的回忆,却变成了她现在唯一的念想:“可是每每这样的时候,他都会反过来责怪我,说我不懂事,把政治二字当做儿戏。”
“直到现在,我们两个虽然整日见面,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每跟他说话,我都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很大的屏障。我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我知道,这个屏障它就出现在那里,它阻碍了我和燕殊的交谈。”
拓跋紫殊摸了摸身体前面的空气,好像真的面前就有一个巨大的屏障一般,她用手在上面摸了摸,然后满眼落寞的将手放下:“我从前以为,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等将来我做了女皇,谁也不敢忤逆我的意思的时候,我就将他强行绑过来,叫他做我的夫君,我管他同不同意……所以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就很开心,也很努力的去学怎样才能做好一个领袖,可我却渐渐的发现,我权力越大,我好像和燕殊的距离就越远了。”
安念棋眼神深邃,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听一个姑娘讲话,拓跋紫殊虽然言语朴素了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样的话,却越叫她身临其境,就像此时此刻,她是真真切切的额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姑娘的伤心的。
“算了,说这些也是没有用的,我愿意用另一种方式与你们大汉国建立友好的关系,至于和亲……我想我会说服我母皇的,我实在是不想和一个自己不中意的人成亲,那太痛苦了。”
“那很好,那我想,我们的问题也解决了。”安念棋笑了笑,理解般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若你不能放弃,那么你就要相信,你的人生还长着,再难解决的问题,也会像今日一样,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并圆满结束。”
拓跋紫殊听了这个话,十分感激而真挚的转身握住了安念棋的手,真诚的说道:“谢谢你的祝福,你真是个好人。”
安念棋听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我未必是好人,我只不过是正巧喜欢和你相处而已。”
拓跋紫殊闻言,笑了笑,便转过头去,双手有些轻松的放在身后,搭在亭子的沿上。
一阵晚风吹过,拓跋紫殊的长发随着风轻轻扬起,在安念棋的视角里,这个天生因为血统原因而有着异域风情的姑娘,深邃而纯净的眼眸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而明亮。
这样的姑娘,光是看着就喜欢……那个叫燕殊的小子,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不过人家的感情,她也不能妄加评论,况且拓跋紫殊并不是普通身份的姑娘,很多事情便不能从表面上去衡量了。
……
虽然有着不小的风波,可是宫宴还是在预期中圆满的结束了,大汉、燕来国和双生国建立了比较稳固的联系。
虽然其中有着不小的风波,可是最后还是以双生国的七欢公主嫁给大汉皇帝封为欢妃,而燕来国的公主也从想要他们的宁王做夫婿这条路上,转为双方提高了交易的额度和物品种类为策略,在此基础上,正式开通大汉国和燕来国国民准许通婚这样的条件。
而且他们的公主,也就是拓跋紫殊,提出了一个新颖的政策,就是但凡是两国人民通婚生下来的孩子,都相较于本国人来讲,在入官考试中享有优先录用权。
这样一来,相比较双生国通过传统的联姻方式,从而跟大汉建立友好的关系这种方法,燕来国一个被人称作“颠倒男女主位的蛮夷国家”,在这点上,是实实在在的叫人刮目相机看了。
而且,由于燕来国向来的惯例是女子世袭为王,这样倒是唤醒了很多女权弱势的国家的女性的支持。
安念棋后来常常这么想,拓跋紫殊这一任性,把简单而很稳定的和亲条件改成了双方利益的交换,是真的更加有政治头脑一些。
而且安念棋后来得知,这个想法是因为拓跋紫殊头脑一热,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和自己的国家的使臣拓跋奎,也就是她的叔叔商议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