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看的书籍并未涉及过这方面的事情,那她自然觉得很是震惊……女子当政?而且,这个看似很天真的拓跋紫殊,相当于他们中原这边的国家的太子爷?
安念棋忍不住回想起了她们两个见面的经过,她实在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这样的姑娘称王做帝,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因为通过短暂的交流,安念棋觉得,现在的拓跋紫殊……真的太纯真了,其实这种心性是并不适合做一个勾心斗角的帝王的。
但是,作为一个正正常常的人,谁都不是生来为某一个事情或者是职业而生的,总会有后天的培养和造就。她不敢说,拓跋紫殊就真的不适合统领一个远和他们不一样的国家。
想到这里,安念棋叹了口气,再转头看了看并排而坐的拓跋紫殊和七欢,果然气势和对待的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关键是……要知道,太子爷和公主,一个是国家的主宰者,而另一个却是政治的牺牲品,这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那……他国的太子,来我们这边干嘛?又不能和亲。”这样一来,安念棋的疑惑就更加的重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傻三分,韩子卿用余光看了看明显状态很迷糊的安念棋,暗自摇了摇头。分明喜欢他,却还死不承认,现在自己脑子都变得混沌了许多,这点简单的道理都陷进去了半天都想不出来。
“他国的太子,来我国为什么就不能联姻了?”韩子卿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自然是来我们这里挑选男人,做她的驸马的。”
喔……安念棋恍然大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是来做这个的,于是继续转过头去看现在正处于高潮的宴会场面。
拓跋紫殊在众人惊愣的视线中慢慢起身,拱手给皇帝行了个礼儿,然后背过手去,扬了扬头示意使臣替她说明来意。仔细一看,还真有一股子像样的领袖的味道。
拓跋奎点了点头,便起身向皇帝说道:“大汉皇帝,一桩喜事已经成了,那么另一桩喜事呢?”
“哦?”皇帝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贵国有什么意愿吗?”
“我们的公主来此,就是为了找一个大汉国夫婿联姻。”拓跋奎说道,然后眼神迅速的扫过在场的很多男子,继续加了一句:“但是我们燕来国不同于大汉国的传统,将开始要继承皇位的人,所以自然不能嫁过来,这一点还请诸位多担待……所以我们选的驸马爷,是需要跟着我们回到燕来国的。”
“这点您放心,我国的人也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自然是会理解你们的难处。”虽然在汉人的眼里,女子当政的确是惊世骇俗了一些,可是毕竟是最稳重的一国之主,早有耳闻这种事情,便不会有多么惊讶,也不会有任何拒绝。
即使是两国联姻,只要是公主亲自选人,那都是归功于情之一字的,要得是你情我愿的,这样一来,道不会出什么差错。
“来了已经有三日了,那紫殊公主可有看好的男儿郎?”皇帝有些和蔼的笑了笑,看着异常干练又意气风发的异族少女,自然心中的感觉是跟面对着七欢公主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拓跋紫殊被问道这个问题时,脸色突然僵了一僵,她稍微侧过头的看向一旁站着的燕殊,见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便沉默不语的低着头。
“公主,大汉皇帝再问你话。”燕殊低沉而清冷的催促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一句轻描淡写的提醒,却仿佛是拉断她心里最后那根紧绷的弦的一句话。
拓跋紫殊微微红着眼眶,低垂着脑袋,随即微微转头看向燕殊,轻声地用家乡的语言、问了一句:“燕殊,是你在逼我?”
燕殊面无表情,眼神微微注视着前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拓跋紫殊刚才的问话并不是对着他说的一样。
似乎真的是习惯了这般,也似乎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问句,只是她自作多情的回答而已。拓跋紫殊眼睛里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可是难过和伤心,却是不可避免的翻涌而上,然而在抬头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如同之前一般的那种处事不惊而镇定的表情,让人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来自拓跋紫殊那低沉而心碎的问句,虽然在旁人耳朵里是听不懂而温柔的,可是坐在不远处的安念棋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拓跋紫殊的伤心……她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昔日那个爽朗的姑娘,还有眼睛里充满神伤的这一刻吗?
那么……安念棋目光便扫向了拓跋紫殊身旁站着的那个,长相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而且眉目之间似乎长得是太过绝情的冷静,却让人看起来很是舒服的中原少年,难道是拓跋紫殊中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