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这段时间青豆已经习惯了,这贴身的活儿,以前安念棋都是不需要青豆来做,多数的时候都是安念棋自己来,倒是能够这样为主子分忧,还让青豆觉得挺开心的,就是瞧见安念棋躺在床上,青豆又有些颓唐。
韩子卿看着青豆又给安念棋掖了掖被脚,他对这个丫鬟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是安念棋贴身丫鬟,安念棋只带了几个小丫鬟过来,据韩子卿所知,其他的陪嫁丫鬟,安念棋好像是连名字都叫不起来的。、
青豆退了出去之后,韩子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毒,他确实不知道是谁下的,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看来这个府上,除了期盼他死的,还有期盼安念棋死的。
若是不快点好起来,怕是这王府的腥风血雨,也就是要来了。
“康阳。”
冰冷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便出现在韩子卿的面前,单膝跪地道:“主人。”
“你去查查,那药碗中的毒药是怎么回事,从何而来,越快越好。”
韩子卿说道。
“属下领命。”
那道黑影一瞬间又消失在屋中,韩子卿伸出手来,手心里面的汗已经变得有些粘,他张开又合上,张开又合上,来来回回……
从这一日开始,王妃突然开始吐药了,原本病的不重的王妃一下子变得严重的起来,尤其是外界,议论纷纷,都说这王府怕不是不吉利吧,现在王爷和王妃两个人都病倒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儿呢,这都一连十天过去了,王妃非但连床都下不了就算了,现在还开始吐药,连药都吃不进去,怕是好不了了。
原本王府应当是喜事连连,现在外头说的倒是越来越难听,都说这二少爷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新妇过门,万一王妃死在了前头,怕是都成不了亲了,好事之徒又开始用韩子卿的身体开始起哄,说到最后,倒好似是韩子卿的身体不行,所以才导致了安念棋也是如此。
反正外界的说法是一天一个样,韩子卿不出门,自然也是不知道,外面都是什么风声,不过他也能猜到,他倒是不介意。
当初,他受伤回朝,那个时候,和现在比起来,才真的是病重,他很清楚地知道都发生了什么,全部都记得,但是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能够睁开眼睛了,却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全身都动弹不得了,对于韩子卿这个习武之人来说,这是莫大的痛苦,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是偏生,事情已经发生,韩子卿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躺在床上,天天听着外面的一些闲言碎语。
就连太妃那个时候都不常来看他,他知道,她是在等他死,但是却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她一手操控的整件事情。王府,早就已经不行了,这一点韩子卿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为了避嫌,一直征战沙场,为的便是不要在王府中和她起了冲突,结果,她早就想好了方法让他死。
甚至,是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或许那个时候,老宁王还在。
韩子卿叹了一口气,开始数日子,还有最后一日了。
十五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安念棋自那一日开始,就每天吐药,小九每次都会出来,把那药中的鸩毒全部都吸收,不过也有几次送来的药中是没有的,让小九很是失望,不过韩子卿还是把它们全部都洒在了床上,青豆每日都会来给安念棋换衣裳,擦身子,顺便换一下床单,偶尔安念棋也会好像情形了一般和她交代上几句话,不过也是很快又昏睡了过去,青豆也从开始担忧的模样转为了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安念棋到底还撑不撑的过去,只希望安念棋能够早点好起来。
最后一夜,韩子卿依旧坐在轮椅上。
这些日子,韩子卿都按照安念棋交给他的方式去修炼,说起来身体还是有一些恢复的,他甚至感觉到了腿上的知觉,若是真的一直按照这样的方式去修炼的话,很快韩子卿就能够站起来了。
那个时候,就算外面穿的天翻地覆,也会不攻自破。
“主人。”
午夜时分,一道黑影落在了韩子卿的面前,此时韩子卿刚把窗户打开,现在是万籁俱寂的时候,他也想稍微呼吸一下新鲜一点的空气,尤其是屋中非常的黑暗,稍微有一些亮光倒是也好,这康阳突然跳了出来,还把韩子卿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就伸出手关上了窗户,在那一片漆黑中问道:“怎么样了。”
康阳立马便回答道:“属下已经查清楚了,这鸩毒是太妃从外而获,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日子,太妃会接收一些从王府外传来的消息,其中也会有一些物品,这鸩毒,就是从外面传入,不过太妃的手上也并不多,所以这几日的药中,便没有了鸩毒。”
韩子卿点点头,没有说话,果然是太妃,他虽然早就已经想到了,但是她到底是怎么能够把人安插在他的院子中的?
碧兰,她没有那个胆子做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什么家人了,唯一的便是被安念棋打发到了洗衣房的碧梅,太妃倒是不至于用一个洗衣房的丫鬟来威胁碧兰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毕竟,他们的卖身契,可都是在安念棋的手中的。
那就是这院子中,还有权利很大,却又深入人心的人?
“王爷……”
正当韩子卿在筛选的时候,床上突然发出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