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周氏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讨论儿女的婚事,索性笑着请托福王妃:“我们远离京城多年,谁家儿郎合适,心里也没个数,不如请王妃做媒?”
一般说来,给人做媒不是简单的事,像福王妃这种自持身份的,寻常不会揽这种事上身,都会婉拒,这个话题也就揭过去了。
然而福王妃竟然跟着周氏的话往上赶:“就怕我看上的,府上瞧不着呢。”
周氏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着要是福王妃给说个不合适的混账东西,那才下不来台。
檀悠悠扯一下寿王妃的袖子,撒娇道:“叔祖母,福婶娘打趣我家姐妹,您也不管管……看我四姐、六妹,羞得恨不能钻进地里去了呢……”
寿王妃“嗤”的一笑,开了口:“侄媳妇,你别话赶话的图痛快,说了话要算数的,好了是你这个媒人做得好,不好就是你不好!你要管一辈子哈!”
福王妃笑了笑,瞟一眼檀悠悠,也撒娇道:“婶娘啊,看您说的!这媒人做得好,还要自己会过日子。像咱们向光媳妇这样的,就是会过日子!旺夫!”
寿王世子妃便将话题转了过去:“这花儿确实难得,媳妇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着,不如送出去给公爹和夫君他们看看,也叫今日的客人们做几首诗凑个兴儿。”
寿王妃笑道:“好主意,女眷们也可以做起诗来啊!这么多小姑娘在这里坐着,个个都是有才学的,难不成还让他们男人把风头全都夺了?来,一炷香为限,老婆子这根钗便是给诗魁的彩头!”
于是气氛热烈起来,在场的不管是做了媳妇的,或是还没嫁人的,全都冥思苦想在那准备作诗。檀如意一心想要拔个头筹,坐到角落里闷着头想,檀如慧则是咬着牙,一脸哀怨写写画画。
檀悠悠抱了一碟子香瓜子磕得欢,东瞅瞅、西瞅瞅,就是不动笔。
寿王妃蔑视她:“就知道吃,姣姣都知道上进了,你这个姣姣的师父也写两首诗给我们开开眼界。”
檀悠悠无所谓地道:“姣姣的诗词是向光教的,我日常就是教教她写字做吃的。什么时候我要是不忙着吃,改写诗了,您诸位啊就受罪了。”
一个郡主笑道:“这是怎么说的?”
“听着啊。”檀悠悠清清嗓子,道:“好一朵木槿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美人人夸……”
“行了!你且住吧!”寿王妃笑得不行:“你这叫什么诗?打油诗都算不上。”
檀悠悠叹道:“是啊,所以孙媳妇就不献丑了。”
檀如慧悄悄瞟向她,心里眼里全是嫉恨。
没多会儿,寿王妃宣布时辰到了,众人纷纷交了诗稿,品评一番后,推出一张诗稿:“因看木槿落花稀,更惜年光似鸟飞……”
福王妃不由得笑了:“这是哪个小姑娘写的呢,这是想着年华易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