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果然想要罚她!檀悠悠耷拉着肩垂着头,无精打采。
如果不是裴融伸手又收手,玉葫芦一定不会碎,她的胸又不会咬人,看把他吓得。
但事情已经发生,裴融失去了母亲留下的遗物,龚叔挨打罚钱还丢了职位,挨罚就挨罚吧。
檀悠悠抬起头来:“那你罚吧。我会设法赔你玉葫芦,虽然我知道无论如何比不上原来那个,但是……”
“既然知道无论如何比不上原来那个,就不要再提赔这件事了。何况此事根由不在你,而是库房失职。”裴融打断她的话,严厉地道:“你为什么要揪着知业的袖子不放?男女大防不知道么?”
“咦?!”檀悠悠很吃惊,他不追究摔碎玉葫芦的事,反倒揪着男女大防这件事不放?
“别装傻!必须让你记住教训,打掌心一下!”裴融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摸出一把戒尺,示意檀悠悠:“伸出手来。”
一下也不行!他真以为自己是老师呢!檀悠悠把手藏到身后,摇着头往后退。
“快点!自觉些!哪只手揪的袖子?”裴融逼近一步,要捉她的手。
檀悠悠坚决不干,转身就跑。
她只是揪一下袖子,他就要打她的手板,若是碰了男人的手,难不成还要拿刀砍她?
此风坚决不可长!多少家暴就是这样形成的!
裴融是安静的性子,檀悠悠也不想让人看笑话,夫妻二人一个跑一个追,围着桌子转圈圈。
外头的人只听见里头脚步声、桌椅板凳碰撞声响成一片,都以为他们打架了,少不得围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劝。
裴融充耳不闻,神情越来越严肃。
檀悠悠跑着跑着生出无数恶趣味,仗着身子灵活韧性好,一会儿从桌子下方钻过去,一会儿跳山羊一样地撑着凳子跃过去,还抓着椅子让它转个圈。
裴融的脸色越难看,檀悠悠越舒适,算好时机跑到桌前假装跑不动了,裴融果然猛冲过来抓她,檀悠悠身子一矮,利索地从桌子下方溜过去。
“嘭”的一声响,裴融用力过猛,额头刚好碰在桌沿上,撞得他身子往后一仰坐到地上,半天没动静。
檀悠悠等了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想着别撞出大毛病来,好歹还是得瞅瞅,手足并用悄悄从桌子下方爬过去。
只见裴融坐在地上曲起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仿佛是被撞晕了。
她便凑过去,探着身子从下方偷看裴融的衣服上是否有血,谁想才刚靠近,就被一股大力扑翻在地上,裴融整个人扑上来将她压得死死的,纹丝不得动弹。
“做错事情就要挨罚。”裴融捉着檀悠悠的手,骑在她身上摸出戒尺要打手心。
檀悠悠大哭:“我爹都没打过我,下次你是不是要砍我的手啊,你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过了,咱们和离,不,我要和你义绝……”
她哭得伤心,眼泪把浓密的睫毛和鬓发全都打湿了,眼睛闪着倔强气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