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有些可怜他们,随之用了自己的鲜血作祭,在皇城外做法,她的法术因为在白汐的身上度了一半的仙气,如今她只能够用血肉来为他们的魂魄制造一些仙气,虽然并不能像白汐一样,让他们复活,可是至少,能够让这些魂魄不至于变成凄厉的鬼魂,千万年来害人不已。
用仙气罩身,最起码不会积攒那些戾气,如果有人能够得到一些精华,或许还能够得到一些修炼,变成人形也说不定,这些人的执念都是守卫皇城,若是或者不能够达到他们的愿望,那么死后,或许还能够变成另一种的期望,这样不是很好吗?
白婧做好了这一切之后,身体有些虚弱,她看着面前不断飘来的那些魂魄,苍白的笑着,看着面前那些已经变成半透明形状的发光体,她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因为国破家亡之后,殉了国,是我自作主张,让你们变成了不得魔化的鬼魂。”
她看着在军列之首的威远将军,还有身旁细偎着的威远夫人秋美人,听说她并不是南诏国人士,而是姜国商人之女,名字也是在威远将军初拾得她之后,对她有意,许了她一个称谓,因为他们是在秋天相识,将军钟情于她的美貌,便称赞了她一句,秋有美人。从此之后她便常年用这个名字,成为了威远将军的夫人。
白婧有些羡慕他们,久久不能够转移视线,威远将军看到了她的视线,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方才说道:“不知道娘娘竟然不是凡人,不过一日作为南诏国皇后,便终生都是我们威远军崇敬和保护的主人,娘娘可否告知我们,陛下现在在何处?”
白婧低下头去,忽然说不出口来,她想了想,又看着面前那些面对着她,抱有十分的期望的那些威远军和威远奴仆们,她有些说不出口关于南煜已经不会回来的话来,却也无法欺骗他们,便开口说道:“你们的陛下……或许已经不会回来了。”
威远将军的眼神有些失落,他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虽然娘娘是我们的主人,可是,有些话,威远还是必须要说的,陛下母亲从小就死的早,陛下登基之时,朝中很多事情都没有处理过,老皇帝便撒手人寰了,自从他登基到现在,不过才三年左右,可是在威远心里,他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从来都没有一分的懈怠,因为在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他缓了缓:“我原本以为,陛下他太累了,他这一生,都将会很累,因为没有人能够替他分担,这三年,从接手皇权到如今,从什么都不懂,到如今的手持大权,他付出了多少……”
白婧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但是她还是认真的听着,没有一点的懈怠,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听过南煜的过去,南煜的心酸,他也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很多事情,在过去封尘,不会为人所知。
今天的鬼差很多,来来往往,不知道已经带走了多少的鬼魂,一个鬼魂架着那被白汐所杀的,从小服侍南煜的那个老公公,他看到了这边的情景,听到了威远口中的那些话,居然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