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速度挂上了电话,飞快的回到了二楼,墨止和叔叔正在二楼仔细的找寻着,张扬穿好了衣服像是要出门,看到我们齐齐站在二楼有些忍不住问着:“季先生这是在?”
他语气里的询问很明显,叔叔回答他说道:“我们想对二楼整查一番,张先生您先去上班吧,如果有了什么线索我们会告知你的。”
因为叔叔这个职业在圈子里有一个通病就是每一个风水师以三到五天的时间屋檐对雇主家中的问题进行改进,如果一旦超过五天的时间,不论结果如何都是要自行离开的,且酬劳也是分层次给的,比如在完全处理好,短暂性处理好,局部改善,都是存在酬劳不同的状态,可是无论改变的局面是怎样的,一旦在雇主家中待到五天,就一定要做出改善,随后不论整改的方案如何,都要自行离开,也会按照所处理的方向给出相应的酬劳。
现在我们一行人已经在张扬家中呆了两天,还剩下三天,我们就必须要离开,也许张扬是觉得叔叔要尽早对房子进行整改,毕竟两天的观察,对于很多时候都是绰绰有余的。
这是我知道的,关于叔叔接到的案子里唯一一个久久没有发现端倪的情况。
张扬和叔叔又寒暄了几句,然后提着公文包离开了,等到张扬离开以后,叔叔才叹了口气说:“张先生的工作很是精密,还是不需要让他担心家宅不宁的问题吧,我们先把人找到,晚上再和张先生说明。”我点头答应着,叔叔又说:“昨晚最后见到张老先生的时候是什么时辰?”
我回忆着,想起来是自己去给老先生端碗和饭菜的,因为顺便照顾老先生,所以一天三餐和药物都是我去帮忙喂进的,我说:“昨晚最后一次吃药是在八点前后的样子。”
叔叔深思着,说:“八点以后我们没有去看过老先生,我和墨止在给这栋房子做一些测试,可能老先生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爬窗离开了。”
所谓的对房子做一些测试,实际上就是拿风水行业里专门的仪器给房子做一些磁场的判定,万一显示磁场偏高,就说明房子里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超过一个数字的尺度就是有厉鬼存在,还有些时候是关于对具体位置的测试,哪些地方藏匿着鬼魂,或者鬼魂附在什么物体上面,都能够用专业仪器找出来,方便叔叔的工作,而且每一天都有可能会有灵魂转移的情况,所以叔叔这两天每天都要花几个小时对所整栋房子进行测试,只是听说并没有什么发现。
叔叔还是不太放心老先生会爬窗离开,毕竟一夜没有注意过他的行动,也许老先生已经离开了张家也说不定,叔叔决定去街道和张家房屋附近查看,墨止已经在二楼大致看过了,现在决定去一楼查看,我则被留在了二楼。
我一路从二楼的浴室到各个房间都查找了一遍,就是没有见到张老先生的身影,我辗转回了他的房间里,一切都是完好如初的样子,和昨天我离开之前的样子没有什么不同,除了床上的被子被扯到了地上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我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去和叔叔到街道上寻找寻找,毕竟一个半瘫痪的老人,出了门还是十分的危险的。
我转身刚刚准备离开,就听到了身后有一声敲打的声音。
我止住了脚步,侧耳倾听着,这一会儿却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我又走进去看了看,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状态,可是那阵声音,明显就是敲击木柜发出的响声。
木柜……我朝房间里的柜子看了一眼,有一个专门放置衣物的柜子正放置在房间的墙边,我看了半晌,蹑手蹑脚的走近过去。
我轻轻的将手扶在门把上面,一把拉开了柜门,瞬间一个巨大的东西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得连连后退着,然后定睛仔细的看着地上的那个东西,这一看,却吓了我一跳,竟然是张老先生……
不,是张老先生的一具干尸,他的瞳孔睁得十分大,全身呈现着黝黑的颜色,就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血液,刚刚的那一声撞击的声响可能是他的尸体晃动了一下,碰到了木柜的壁门。
我大惊失色的短促尖叫了一声,看着张老先生倒在了我的脚下。我颤抖着双脚挪步出了房门,觉得自己的浑身都被凝固住了血液,一步一顿的出了房间。
我张了张嘴,颤抖着喊出了“墨止”两个字出口,发现自己似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墨止的耳朵何其灵敏,他从一楼看向跌坐在房间门口的我,问道:“发现什么了?”
我慢悠悠的伸出了右手,一边指向着房间的方向,一边看着他。
墨止飞速的跑了上来,进了屋中,叔叔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收获,等到他返回来的时候,才看到我呆呆的坐在地板上,问着我说:“沅沅,你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脑海里一直重复放映着刚刚的那一幕,心里震颤着。
叔叔似乎猜出了什么,也赶紧上了楼,进了房间里面,半晌没有出来。
我转过身,看着墨止和叔叔在房间里的背影,觉得阴霾四起。
能在叔叔和墨止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的魑魅魍魉嗨是有多么的厉害我不得而知,可是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没有尽到应该做的责任。
一个应该受到我们保护的人,竟然在我们面前死去了。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老妇人的房门,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只是疑惑的看着我,我抬眼回望着她,觉得今天的她,十分的不对劲,似乎和往常的神情不太一样。
忽然间,她的眼神由不明所以,变成了平日里的冷漠,我对于她刚才和现在的反差有些不解,随后,她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我振作了点,平缓了心神,站起身来去了房间里,叔叔正在对尸体做着研究,我问墨止:“老先生怎么会死去?”
墨止皱起了眉头:“很显然,他是被人抽干了血液而死,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