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话总还会说,你不会告诉她们小姐不在,有事先让她们找管家去?”青落数落了采棋一番,话里话外的指责让那婆子心颤腿抖的,直想这小姐尊贵,连院子里的大丫头也是不好惹的,横竖自己还是奉连姨娘的话来的,竟一点面子也没得到。
青落训完采棋,才转过身来对着这边三人说:“你们两个别跪着了,这大喇喇门口跪着,是来赔罪呢还是给小姐抹黑呢?还有你,回去回禀连姨娘,就说小姐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况且小姐已经处理过了,用不着再这么又是打人又是赔罪的。若连姨娘执意要教导下人,让她们知些礼数也是好得,免得日后冲撞了贵人,只别在小姐门前显规矩。”
婆子忙答应,心里暗苦,这话她才不敢对连姨娘说,还要不要命了?
青落知道她不敢原话回,但这话自己不能不说,夫人建这座院子就是让小姐图个清静,连姨娘这样打发人来,看着是向小姐赔罪,日后指不定会添多少麻烦,若这次得过且过了,谁能拦着其他人不因此动了歪心思。
见婆子领着二人走远,青落才皱着眉对采棋说:“以后机灵着点,任凭是谁来,你只管记住夫人的吩咐不让人乱了这院子的规矩就好。”
进的屋来,青落见含之如往常一样坐在窗前的软椅上,悠哉哉托着脸颊,却并没有看书,倒了杯茶过去,见含之笑盈盈看着她,手指还点点:“青落,你刚才那种气魄,倒有些像绛瑛姑姑,说话做事的稳重周全劲儿倒是和紫?姑姑一个模样。”
青落好笑地将茶递到她手上:“我的小祖宗,人家都试探到门上了,也只有你还不放在心上了。”
“管她做什么,这白府里还能轮到她当家不成?”含之抿了口茶,语调依旧不急不躁,“在她那个位置,也是到了打算的时候了。”
青落不解:“大小姐还用得着她打算?夫人又不苛待大小姐,况且在老夫人那儿也是极得眼缘的。难道是为明年做打算?”
“才说你周全,到底还是想得浅。”含之也不瞒她,“若只为姐姐,她倒是沉得住气,多不过再忍一年,姐姐有造化她也能母凭女贵,在这府里更高人一头。但是,你别忘了,她可还有一位哥儿呢。白尚琪还读书,没有一官半职傍身,虽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他这个大少爷名份到底比白?瑶的大小姐名份虚多了。那俩是双生子,白?瑶的亲事她不急,白尚琪的亲事可不能再拖了,连姨娘主要是替他打算呢。”
青落说:“还打算什么,夫人不是已经给老爷说过,大少爷成亲时,自会给他置办一份家业,还打算拨几家铺子在他名下,连姨娘还不满足?”
含之浅笑摇头,有些话还是不说了,连姨娘进门头一年就添了一女一子,老太太忙不迭就把她护下了,真心也好做样子也罢,捧得跟手心里的肉一样,年幼时的白尚琪成了名的白?瑶更是看得跟眼珠子一样,连姨娘自入白家没吃一点苦,年岁渐大地位却明显牢固,这样际遇能十几年安于妾室,要么清心寡欲要么心思缜密沉得住气,现在看来,貌似是后者。
“小姐。”
门外一声清脆叫喊,含之透过窗户瞧着像是白夫人屋里的,随招手让她走到窗子这里,趴在窗台上问:“夫人打发你来做什么?”
传话的丫鬟中规中矩弯腰屈膝,回道:“夫人让奴婢传个话,说有事让采棋过去一趟,等会儿翠灵姐姐会过来,到时让青落姐姐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