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精明几次借故搀扶三嫂子,伸出他的那只瘦得像麻杆似地细细的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头,摸着她的一只小嫩手,每次都是刚刚摸出点感觉,就被她假装拍打蚊子给打掉了。
弄得马精明很不好意思,心里火急火燎的,却得不到三嫂子的欢心,他又不敢进一步的动作。他想,都说这娘们风光成性,可是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无情呢?难道三嫂子只对那个浪荡公子钱有为情有独钟?
其实不然,那三嫂子接触钱有为也是心怀叵测、别有用心的。这一点,马精明当然不知道。而马精明只是想趁跟她一个人走路的时机,跟她好好风光一番,却没有达到目的。
所以他很不甘心,此时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想到三嫂子那个招人怜爱的小模样,心里就火烧火燎的,再加上刚才在刘府的食堂又喝了两杯烈性白酒,他更加不安分了,就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才过瘾!
他抬起头,向附近的民房张望了几眼,忽然想起了郑二虎的童养媳嫂子杏花,那小媳妇虽然名义上是个童养媳,可其实还是个没开苞的大姑娘呢。嘿嘿,老子惦记她很久了,那天她跟着郑二虎到府上打狼,要不是当时有别人,老子可就把她给拿下了,太可惜了……老子就是干着急,捞不着她那可人的小身子。嘿嘿……今天晚上,郑二虎那小子在绿草镇看戏,老子已经发现了,他一定不会回村里。她家只有她跟她没了丈夫的婆婆,老子为何不去会会她呢?
马精明这样邪魅地想着,就拐个小弯,走进了郑家用树枝子围起来的小篱笆院子。他蹲在院外的黑暗处,观察了一会儿,见杏花和二虎娘的屋子都已经熄灯睡觉了,郑二虎的房间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便放心了,向杏花住的西屋走去……
马精明来到杏花门前,拽了一下门没拽开,又来到窗台下,想奔窗户跳进去,可那窗户也紧紧地闭着。他心想:他娘的这穷人家的破房子破门窗还挺严实呢,看来老子就得敲门了。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在酒精的作用下,鼓起勇气用他的那只瘦弱枯柴的手,敲起了门:“笃笃笃,笃笃笃……”
杏花正在炕上睡得香甜,做着一个与心爱的男人一起玩耍的美梦……猛然听见那“笃笃笃”的敲门声,好半天才勉强睁开朦胧的睡眼,心说这是谁呀,三更半夜的来敲门,便没有多想,连忙点上油灯,披上一件衣服就走向了门口。
她拉开闩打开门,还没等看清来人,门外的一股小风忽然刮进门口,把她身上披着的衣服吹起来,遮住了她的一双眼睛,刚要伸手拽掉衣服,却被一个人紧紧地连抱住了腰和胳膊……
“哎呦,谁呀?”杏花惊讶地叫了一声,因为眼睛被衣服遮上了,加上天色黑暗,她看不清那男人的面目,以为是二虎回来了,跟她顽皮耍怪,就不再挣脱了,也不再伸手拿掉衣服了,而是闭上眼睛很享受地在那男人的身上紧紧地蹭了几下,并伸出一只柔嫩的小手抚摸男人的脸颊和头饰……
片刻之后,她忽然感觉那人的身板很瘦也很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肌肉,全是硬邦邦的骨头架子,压得她的身子弯曲了,很疼痛又感觉那男人“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且那人一张撒发着臭气的大嘴还向她的脸部移来……
杏花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使劲儿推开那男人,一把拽掉蒙住眼睛的衣服,借助夜色定睛一看,才看清楚——
“啊?!哎呀妈呀——”她惊讶地大叫一声。原来是她最最讨厌的刘府的管家马精明!顿时,她气得浑身哆嗦起来:“你……你个狗奴才、大色鬼!你居然深更半夜的跑来占了我的便宜,我……我没脸活了……”
杏花还是头一次误将最最讨厌的人,当成了最最心爱的人,那样忘情地跟他相拥了片刻,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最大的羞耻,最大的痛心,然而后悔晚矣,她悲痛到极致,失神落魄、毫无目的向院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