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小烫伤。”墨冬温婉一笑,宽慰阿蓁。
梁汉文却有些不悦地说:“刚才你们家的二爷也不知道做什么,把披风给了墨冬,又抢了回去,还把汤洒了,你看,墨冬的手都红了,一会儿准起泡。”
墨冬抬起头看梁汉文,却见梁汉文身后站着楚君怜,她眸子缩紧,扬起一抹笑意,“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楚君怜低头看她的手背,果然红了一大片,近乎有些紫红色,边沿的部位已经起了泡,他不禁有些懊恼,“是我弄的?”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墨冬坚持地说。
“不必为我遮瞒,如果是我的话,直说就是,我犯得着要一个女人为我代过吗?”楚君怜不知道为何,心头升起了一股子怒气,尤其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发红起泡的手。
墨冬脸色白了一下,抬起头看他,眼底终究还是掩不住,有一丝伤痛滑过,她站起来,僵硬地笑了一笑,“梁汉文,送我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梁汉文狠狠地甩了一下为墨冬清洗伤口的手绢,扶着她说:“走!这破地方,我们不稀罕来。”
阿蓁把烫火膏丢给梁汉文,冷着脸道:“马车上帮她涂一下。”
“嗯!”梁汉文接过来,牵着墨冬就走。
墨冬的脚步有些踉跄,喝了些酒,本就有些不胜酒力,如今又受了打击,心头如苍茫野草般凄怆,连行动都没了力气了。
楚君怜看着她孤独的背影,仿佛心头被人挖去了一块,顿时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冲,他不想针对她,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很懊恼,不明白怎么就在这个关头上失去了冷静。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阿蓁,阿蓁并不看他,只坐下来淡淡地道:“来,喝酒。”
她举起杯,喝了一大碗,心头有些后悔,或许,今日她不该让墨冬过来的。
冷君阳在桌底握住她的手,她看着他,他轻声说:“别人的事情,不要太上心。”
她微微点头,抽回手,没有说话。
这一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和其他桌子相比,那边热情热闹,这边气氛僵冷,直接不是一个画风的。
楚君怜坐下来,有些自嘲地解释:“我失态了,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心飘飘。”
段棋横了他一眼,有些气愤地说:“那二爷回去陪着她吧,这里的人客,我们招呼就是了。”段棋从不曾用过这种语气跟楚君怜说话,不仅仅因为楚君怜是漕帮二爷,还因为她心里一直思慕楚君怜,而楚君怜也习惯了段棋与他说话的方式,忽然听到这硬梆梆的话,顿时一怒,冷眼看着段棋,“段棋
,你跟谁说话呢?”
段棋面容冷硬地对着他,“属下冒犯了,请二爷恕罪。”
沈家豪淡淡地瞥了段棋一眼,道:“段棋,坐下来,说话也不分场合么?你好歹也是堂主,注意些分寸。”
段棋神色一敛,环视了在场的群雄,知道自己也有些失态了,遂轻声道:“对不住,帮主,是属下欠缺考虑了。”
楚君怜瞧得心头窝火,“你们一个个针对我做什么?莫非我是故意烫她的么?我也不知道啊。”
阿蓁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算了,不要再说了,以后我不会带她过来。”
她把青青拉到身前,看着楚君怜说:“二哥,我跟你讨个人,青青伺候人稳妥细心,我想要了去,让她伺候墨冬,你舍得吗?”
楚君怜有些诧异地看着青青,又看着阿蓁,“你府中缺伺候的人吗?她一直伺候飘飘,飘飘也习惯了她,若你要了去,怕飘飘那边难以习惯。”他只觉得有些奇怪,阿蓁一直都知道青青如今伺候飘飘,她也该知道飘飘身体不好,而青青伺候人确实是细心妥帖,她若要了去自己用倒还好,怎地让青青去伺候墨冬?青青不曾伺候过墨冬,随便找个乖
巧点的侍女伺候墨冬不是一样吗?倒是飘飘习惯了青青,换了去怕不好。
阿蓁听他一口一个飘飘,心头不禁便窜起了怒火,只是人多,她只得按捺住,微笑道:“我已经问了飘飘,飘飘说让青青去的。”
“她只是心善,其实她肯定不习惯其他人伺候。”楚君怜还是有些坚持。其实阿蓁都误会了他的意思,他倒不是真的有多在乎云飘飘,只是觉得如果换了人去伺候云飘飘,到时候飘飘不习惯,麻烦的人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