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母后宾天之后,这个明媚的少年回了他母妃的宫中,他转变很快,变得阴郁,变得深沉,但是,那一段日子,他很少与他相见,因为,他总是要练功,敬贵妃要教他练道术。
好不容易能见一次,那少年对他说,太子哥哥,我日后不要去战场了,我现在最大的心意,就是吃喝玩乐,我要游遍我大周国的名山大川。他没有斗志了,也没有理想,每天只是想着怎么玩,但是他变成这样,父皇却越发宠爱他,给他赏赐好多东西,他依旧会把这些东西送给他,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不纯粹了,他和宫女搅在一起,甚至
,还勾引新入宫的嫔妃,父皇知道之后,一点都不生气,还安慰了他。
而他,也开始征战沙场,每一次出征,他都会偷偷地来找他,给他送平安符,跟他喝酒。
有一次,他喝得半醉,忽然说,太子哥哥,如果母妃和父皇都死了,那该多好啊。当时他觉得听了此话,也吓得心头一震,从那时候开始,他知道逍阳心中一直都憎恨父皇和他的母妃。
再后来,他变得很听父皇的话,父皇因此更加的宠爱他。
后来,他建立军功回来,逍阳来跟他说,要他起兵反父皇,帮母后报仇,他说,是父皇害死母后的。
他没有答应。
而逍阳不断劝说,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去说服他,但是,他都没有答应逍阳。
从此,兄弟情疏离,曾经相亲相爱的两兄弟,不相往来。
不过,他知道逍阳心里始终惦记着他,就等同他也永远会关心逍阳一样。
如果说,逍阳真的喜欢阿蓁,他们又已经得父皇赐婚,他还能继续缠着阿蓁吗?
而他,又能推却舅舅和亲的要求吗?
失势,他能够自保,但是逍阳呢?
“敬贵妃的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父皇对他说的话信了个十足?”冷君阳问道。
“陈天师!”皇太后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冷君阳苦笑一声,“是他?”
大周的人,对陈天师都不会陌生。
他是大周国驱魔神将,当初,父皇也是得他襄助,才能够顺利登上皇位,父皇一向对他推崇备至,他的话,便等同法旨。
原来,敬贵妃居然是他的弟子,难怪,父皇会这么宠爱敬贵妃。“哀家已经定下来了,等使臣一到,便落实你与长屿公主的婚事,有你舅舅的淮国襄助,你父皇最起码不敢轻易动你,孩子,皇祖母岂会不知道难为了你?但是这是你的责任,你责无旁贷,你要保护逍阳,
保护这个江山,你父皇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这江山终有一日,会败在他的手中。”
冷君阳已经没有话可以说了,心头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撕咬,又酸又痛又麻。
“孙儿知道!”
他的声音很凉,面容也是悲凉的。
这千头万绪,他无法理出一个头来,只能顺着他的命运走下去,哪怕,尽头就是地狱。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慈心宫回到东宫的,他努力想握住手中阿蓁残留的温暖,但是,从指间到心上,都是冰冷的。
名声,帝位,他真的不在乎,他可以不要。
但是,他可以丢下逍阳不管不顾吗?
“殿下,您有心事?”苏青见他从慈心宫回来,便一直是这样的阴郁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冷君阳抬头看着苏青,毅然下令,“去找淮安候,把他找出来。”
苏青一怔,惊慌从眼底一闪而过,殿下知道些什么了?
“淮安候已经失踪几年,怕难寻到。”苏青低头道。
“用尽一切的办法,去找他出来。”冷君阳沉声道。
苏青问道:“殿下找淮安候做什么?他都已经不理朝政之事了。”
冷君阳挥挥手,“你只管去找,不要问这么多。”“是!”苏青只得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