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和陈庆之满脸的疑惑不解,但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也没有再劝说,转头朝着回廊下走去。
“杨兄,我觉得田爷今天有些反常”。
“吕爷也很反常”。杨志神色严肃。
陈庆之自我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陆山民在天京的势力不大,不可能带太多的人来。我们这边几乎个个都是好手,哪怕分兵出去胜算依然很大,只不过多死几个人而已”。
“不,我们两人不能都去,必须要留下一人守在吴公馆”。杨志突然停下脚步,盯着陈庆之的眼睛,谨慎的说道。
“这、、、”陈庆之眉头紧皱,作为田岳的贴身保镖,这么些年来,他对田岳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违背过命令。
杨志回想着今天的细节,越想越不安心。“我跟了吕爷十几年,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自己,虽然想不明白,但我不放心”。
陈庆之其实也有同样的感受,听杨志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很有必要留下一人。
“那我俩谁去”?
杨志重重的拍了一下陈庆之,“吕爷就摆托你了”。说完,阔步朝着吴公馆大门方向走去。
陈庆之没有与杨志争,他隐隐觉得,或许这吴公馆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
··········
中年男子背着手,哼着小曲儿,
优哉游哉的走出了田家大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次调戏了几句扫雪的中年妇女,惹得中年妇女挥着扫帚追出去好几百米。
中年男子一路奔逃,哪怕中年妇女早已返回去,他依然拔腿狂奔,直到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才停了下来,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掏烟点火,颤抖的手拿着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点着。
“他奶奶的”!
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火苗在眼前出现。“吓着了吧”。
中年男子身体一软,差点蹲了下去。转头看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满脸怒意。
“是被你吓着了”。
男子看上去五六十岁,两鬓微白,但身体健壮如牛,全身散发着浓浓的野性。
“我还以为你真的很大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大胆”。中年男子凑上前点燃烟,深吸一口。
“那你还敢来”?壮硕男子虽然看着气势很吓人,但声音却很温和。
“那是因为我算无遗策,算准了田老头儿的心思”。
“他们答应了”?男子往向隐隐可见的田家大院。
“要不呢,你还能见到我”?中年男子没好气的说道,再次深吸一口烟压惊,发抖的手腕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你们这些读书人,有时候真让人看不懂”。
“读书人也是人,拉的屎也一样臭”。
“你这么会算,那你算算田家会不会派人追上来”?男子低头看着中年男子,笑问道。
“即便真有人追上来,也是来找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男子再次望向远方,寒风吹过,雪花飘飘。
“哦,那你还不走”。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顺着男子的目光望去,一根人毛也没看见。
“真有人来”。
“你觉得呢”?
中年男子没有答话,拔腿就跑,连滚带爬的朝着山下不要命的狂奔。
两鬓微白的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有辱斯文”。
说着转头看着正前方的山坡,“老人家,既然想见我,就出来吧”。
“阿弥陀佛”!一声吟唱从山坡后响起,犹如天籁佛音,充满了对世人的怜悯。
紧接着,一个白眉无须的老和尚披着一件鲜艳的袈裟从山坡后走了出来,看似漫不经心,但眨眼间就来到了男子身前十米之处。
“真没想到会是你,几十年不见,施主也老了”。
男子平淡的看着老和尚,“听大师之言,应该见过我”。
“老衲潜心向佛,很早以前就不在世间行走,所以施主没见过我。不过老衲心怀慈悲,一心普度众生,所以对世人颇有关注,施主早年英姿勃发,自然也在老衲的关注之中”。
“心怀慈悲”?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还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和尚”。
老和尚面带佛光,淡淡道:“施主杀气太盛,不是件好事”。
“怎么,大师想渡我”?
“佛渡有缘人,施主本非凡人,自然也有缘”。
男子仰天大笑,笑声震得漫天的雪花逆行而上。
“渡你·骂·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