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九斤淡淡道:“不必”。
小妮子茫然的抬起头仰望着黄九斤,“他谢你什么”?
黄九斤咧嘴笑了笑,“没什么”。
叶梓萱说的话很没有营养,但却能神奇般的让人暂时忘却一切烦恼,她总能把人从复杂的情绪中拉入到最简单的人生本质。
曾雅倩静静的听着她讲述生活中的琐事,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叶梓萱会有那么多开心的事,为什么明明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能给她带来快乐,哪怕那些在她看来枯燥无味的数字研究也能被说得生动有趣。
曾雅倩拒绝了叶梓萱邀请吃饭的好意,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就离开了。
叶梓萱望着离去的曾雅倩,眼中多了一丝迷茫和自责,她虽然单纯,但是不傻,甚至天生对敌意很敏感,她能感觉到曾雅倩眼神中那抹敌意。
小妮子上前挽住叶梓萱的胳膊,责怪的说道:“梓萱姐姐,干嘛对她那么好,她可是你的情敌”。
叶梓萱回头看着小妮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说话的时候,眼眶已经微微泛红,委屈得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女孩儿。
方远山开着车,从车内后视镜看见曾雅倩苍白的脸色,眉头微皱。
“雅倩,别想太多”。
曾雅倩苦笑一声,“我真的很羡慕她,可以活得
那么简单,在她的眼里整个世界阳光明媚,而我,始终有股阴云遮挡着天空。她只需要快快乐乐的过着每一天,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人为她着想,为她操心,她的父母如此,家人如此,连他也如此。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个世界围着她转”。
方远山感到一阵心痛,他是一天天亲眼看见曾雅倩长大的,虽然同样生于富贵之家,但境遇大不相同,曾庆文的出轨让她的童年和青年一直处在灰暗之中,处处要强,处处倔强。成年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让她半点不得停息,时时刻刻都处在忙碌之中,现在更是担当起整个曾家的兴衰存亡,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来说,太累了。
“雅倩、、”方远山张了张嘴,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曾雅倩突然笑了笑,反过来安慰道:“远山叔,不用为我操心,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认输过”。
看到曾雅倩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方远山也轻松的笑了笑,“去天京财经吗”?
“不用,先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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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是一刀,躲是躲不过去的,陆山民没有听从贺章的建议,和纳兰振邦分别后,直接去了陶然之办公室。
老头子本来就不年轻了,现在看上去更加苍老,看着明显多了一倍的白头发,陆山民内心无比的自责。
“老板”!陆山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直到喊了声,陶然之才回过头来。
“回来了”。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山民宁愿陶然之操起凳子给他来一下,这种反常的平静,让他的心里更加不安,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陶然之现在的状态让他很是担忧。
陆山民坐在办公桌对面,低下头不敢看陶然之的眼睛,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小学时候因犯了错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一样,局促不安。
晚节不保,对于一个一生干干净净做学术的学者来说,该是怎样的致命打击,来之前想好了一大堆认错、安慰的话,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心脏的跳动随着墙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砰砰直跳,以他如今的境界,心境还有这么大的波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知道错了”?陶然之终于开口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寂静。
陆山民低着头点了点头。
“错在哪里”?
“我不该这么自私”。
“我还以为你会说没想到这样的后果”。
“老板”!陆山民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陶然之,“您开除我吧”!
“开除你”?“为什么”?陶然之淡淡的看着陆山民。
陆山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然之淡淡道:“你本就没有学籍,怎么开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