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理解海东青的意思,到了他们这个层面,相互之间的争斗不是邻里之间的小打小闹,哪怕对方本来对自己没有恶意,但只要处在了这潭混水里,谁都别想全身而退,谁也说不清最后会因为什么原因成为生死大敌。
海东青接着说道:“东来接触的那家基金公司已经明确不是纳兰家的人,资本从国外转了几道弯进入。他们最开始选择你作为鱼饵,除了你是陆晨龙的儿子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你干净,身边的人也相对来说干净,但是这盘棋下到现在,已经是犬牙交错”。
陆山民笑了笑,想到东海的那群人,心里颇为欣慰。“到现在为止,我相信也是最干净的”。
“别得意太早,我能在东海发现你,别人也能在你是个酒吧小保安的时候发现你”。
陆山民皱了皱眉,“即便有,大部分也值得信任”。
“下一步,还是要以叶梓萱为突破口,处处让纳兰子建占先机,这一次再输,恐怕连命也输没”。
陆山民微微仰起头,看着温暖的太阳,就像看见叶梓萱那张可爱的脸庞,“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海东青余光看着陆山民脸上的笑容,没来由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我说的不是她的生死,是影子的事情”。
陆山民转头看了海东青一眼,淡淡道:“我已经让周同调动所有力量,另外,易翔凤近期也会从中东回来,还有祁汉不久也会到”。
海东青愣了一下,连她都没注意到,短短几年时间,陆山民的势力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他们两个还是放在最后的好,别忘了警察早已盯上了你”。
陆山民皱了皱眉,脑海里浮现出季铁军那张圆圆的脸,“这个警察跟我见过的所有警察都不一样,是一只让人看
不懂的老狐狸”。
“那个山猫,你打算留在天京”?
“他虽然长得丑了点,也有点自卑,但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这些年的磨砺之下,也算是成长了起来,左丘现在不在,留他在天京坐镇,也算是有个保障”。
海东青眉头微皱,“大局最好还是你来把握”。
陆山民笑了笑,“我知道你对他看不顺眼,放心吧,还有张忠辉在他身边”。
“有些话我不想多说,这个世界太相信人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陆山民没有和海东青争执这个问题,“走吧,我们也该去天京了,左丘留下这么烂摊子,我现在必须得亲力亲为了”。
“你就没想过他去哪里了”?
陆山民点了点头,踏步朝林荫尽头走去,“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去想,何必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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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并没有同陆山民一起去天京财经大学,这次到天京来,她并没有打算完全按照陆山民的思路走,东海赫赫有名的大姐大,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风格。
陆山民也没有问,直接坐车回到了出租屋。
贺章见陆山民回来,激动得放下书本就飞扑向陆山民。
“小师弟,你可回来了”。
见贺章一脸憔悴,泫然欲泣的样子,陆山民颇为感动。
“三师兄,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贺章当然担心,自从那场金融战打响,他就猜到陆山民一定出了什么事,这大半个月人见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差一点就忍不住报警找人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贺章使劲儿的摇晃着陆山民的胳膊。
“陶老板这段时间还好”?陆山民试探的问道。
贺章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当华悦资本偷袭星辉集团的时候,那些个被陶老板忽悠投资华悦的人就意识到上了当,简直有辱斯文啊”。
陆山民咧了咧嘴,心里咯噔一下,“很严重”?“没被打吧”?
“要是被打一顿还真不算严重,你也知道,陶老板最注重名声,一辈子积攒的清名都付诸东流了,那些人花重金请了不少业界的专家学者,还请了一群没有底线写手,在各大媒体上诋毁老板。直到那场金融战结束,那群人意识到没有亏才停止,虽然也有几个登门道歉,也有些人在媒体上替老板洗白,但泼出去的脏水哪里有那么容易洗干净。现在网络上提到老板,都说老板是商人的走狗,是经济学家界的耻辱,是、、、、哎,算了,不说了,太难听了”。
陆山民心里拔凉拔凉的,他非常了解陶然之这样的学者,不在乎钱,甚至不在乎命,一辈子就在乎“名声”两个字,虽然打心眼里觉得这种人有些清高迂腐,但是能够体谅他现在这种心情。
“陶老板喜欢喝茶,要不我去买两盒好茶去负荆请罪”。
贺章摇了摇头,“我劝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等过段时间他气消了再说吧”。
陆山民心有余悸,他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陶然之。
“最近有没有人来找我”?
“找你的人都踏破门槛了,瑶瑶每天都来,才刚走一会儿,还有吕清风、魏无羡、田衡,还有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另外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昨天也来过一次”。
正说着话,门上传来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找你的”,贺章指了指门口。
陆山民打开门,眉头微皱,“你来干什么”?
纳兰振邦淡淡笑了笑,看上去颇为儒雅,“能陪我走走吗”?
陆山民回头对贺章说了声出去一会儿,和纳兰振山一起下了楼。
走在校园里,纳兰振邦一直没有说话,陆山民也没有说话。
陆山民对眼前这个纳兰家的老大没有多大恨意,但恨屋及乌,也没多大好感。
“你上次说当年是你救了我”。
“对,是我给风浪送的信,当年我和你父母有旧交,你母亲、、”。
“我对这些事没兴趣”,陆山民曾经听过写风言风语,让他很反感。
纳兰振邦笑了笑,“你很优秀,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一定很为你自豪”。
“这场金融战是不是纳兰子建早就设计好的”?
纳兰振邦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陆山民会想到这一层。
“也不算早就设计好的,他其实也在赌,也是到最后时刻才逼得振山就范”。说着顿了顿,“虽然东海亏了一大笔,但是你在天京也差不多赚回来了,如果你能团结好罗家和赵家,继续掌控华悦资本,那你多的都赚回来了”。
陆山民冷笑一声,“有些账不该这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