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臧理事,则是觊觎陈敬的行长之位很久了,和周庆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这些年,他们用同样的招数害得好些商人倾家荡产。
“纵然周庆活不成了,可我梅家何其无辜……”
梅大少也是伤心落泪,就因为这么一个恶毒小人的狭隘心胸和贪婪,他们几乎家破人亡。
梅小姐的事,他是这样和周守备说的,她因为失贞而自尽,当年托病退亲也是因为不想对不起周家。
周守备大为恻隐,越发痛恨周庆,就连陈敬也被迁怒。
而慕云晗,则被视为古道热肠,有侠义之心,周守备虽然看不起她是个女人却要出来瞎掺和,对她却没有坏印象。
“出了这种事,餐饮行口定然要大洗牌,陈敬的行长之位保不住。”梅大少稳住情绪,强作笑颜:“从此以后,您在枚州真正站住脚了。”
慕云晗起身,敛祍为礼。
梅大少却是还了她一个大礼:“有人说您是逐利,我却知道您冒了极大风险,若只是为您,您本可以有其他稳妥法子,梅家,愿为您驱使。”
送走梅大少,慕云晗绞了热帕子递给梅小姐:“哭完了就起来吃饭,我还等着你算账呢。”
梅小姐颤抖了一下,红着眼睛瞪向她:“您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
慕云晗无辜地道:“不然你要哭到天亮,再哭一辈子吗?”
“我又不是哭包,哭有什么用?”梅小姐抢过帕子,覆在脸上,闷了半晌,起身道:“拿账本给我!”
小米微微笑,递上一碗鸡汤面:“先填肚子!”
三个女人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澜京。
飘飘洋洋的大雪随风洒落,天地之间一片雪白。
高耸入云的宫室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两串大红灯笼被风吹得咕噜乱转,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卷走,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下。
高大空旷的大殿内,雪白的纱幔随风飘摇,幽暗的烛火之中,顾凤麟跌坐在地,静静地仰头看着那尊高大的神像。
神像是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年轻男人,唇边带了一个浅浅的靥涡,温柔慈悲地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