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中年妇女却重重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陈辞和上官汉源,突然破口大骂:“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不是你们我儿子的腿就不用被截掉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
中年妇女情绪激动的冲上来想要对陈辞和上官汉源动手,面目狰狞的模样看起来颇为恐怖,充斥着市井小民那种耍泼的意味。
陈辞和上官汉源连动都没动一下,站在门两边的保镖早已经上前将中年妇女拦了下来,紧紧的压制住了她。
病房里面的几个人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动静,也情绪激动的冲了上来跟保镖厮打着:“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妈!有钱了不起是吧,在医院就敢这么嚣张!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口中不断的冒出诅咒的话语,以及一些粗口,而且动作也很粗鲁的跟保镖拉扯着。
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庄重严肃的保镖就被他们这一家人拉扯得一丝不苟的发型都乱了,西装的领带也歪了,那昂贵的西装也被抓破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估计着两个保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野蛮的人,脸上还有着几条明显的抓痕,神情看起来有点恼怒,又很是尴尬。
简直像是一出闹剧一般让人看不下去。
陈辞走上前,淡淡的说道:“请你们不要误会,也先不要激动,我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跟你们吵架的,只是想跟那个受伤的员工了解一下情况。”
中年妇女大骂道:“有什么好了解的!情况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当初态度那么强硬的说不负责,现在我们要告你们了,你们就害怕了,就假惺惺的过来跟我们协调?!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她的声音几乎都是吼出来的一般,整条走廊都震动了起来,也让陈辞的脸上沾上了她的几口唾沫星子。
陈辞有些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身旁突然伸出一只骨感分明的手,拿着纸巾温柔的将她脸上的唾沫星子都擦干净了。
上官汉源挡在陈辞的面前,脸色冷淡的看着中年妇女:“我们只是有几句话想要跟那位员工谈谈,你们这样阻拦,难道是因为你们心虚吗?”
中年妇女仿佛被踩中了尾巴一般,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应该心虚的是你们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让开,让我们进去。”上官汉源冷声道:“这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不要以为你们这样阻拦,我们就进不去了。”
话说完,上官汉源对旁边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的神情立即变得冷冰冰的,挡在上官汉源的面前,仿佛随时要开打一般。
看到这架势,中年妇女也有些害怕了。她身后一个年轻男人走上前来搂住她的肩膀:“妈,就让他们进去吧,反正他们现在也不敢对我哥做什么!”
那男人说着,还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上官汉源和陈辞。
“哼!”中年妇女的神色有些松懈了下来,往病房里面走去:“想跟我儿子说什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
碰上这种不讲道理的野蛮人是最麻烦的,因为你跟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只认定自己的死理,并且会因此而变得不可理喻。
颇有点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
陈辞也觉得有些心累。
他们进去病房里面,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员工一直都是醒着的,刚刚在病房门口处传来的骚动他也都听见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表示。
他的一只腿被截肢了,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星期,脸色看起来还很苍白,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上官汉源跟陈辞走进去的时候,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了一下,然后又冷漠的移开了视线。
上官汉源站在病床边,开口道:“我是QC集团的总裁,上官汉源,关于这次事故的事情,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那员工冷哼了一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问的!我已经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接受任何赔偿的,也不会接受私了!我们就日后在法庭上见吧!”
陈辞打量着他说话时的神色,忽然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有自信的样子,你就这么确定上了法庭之后,我们就一定会输?”
她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过激之处。
那个员工冷冷的笑了:“这件事分明就是你们的责任!如果法官这都不判你们输的话,那他的眼睛简直就是瞎的!”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一定是我们的责任?”陈辞继续问道。
那员工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是你们的责任难不成还是我的责任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的腿也不会被截肢!”
那员工的家人和中年妇女也瞬间对陈辞不满了起来:“你们果然是想推卸责任吧!做老板的全都是黑心的!”
陈辞对中年妇女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脸色冷淡的看着那名员工:“你不要搞错了重点,你的腿会被截肢,那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责任,跟我们无关。”
“你说什么?!”那员工瞬间愤怒了起来,眼里充满恨意的看着陈辞。
陈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们之间的法律责任,在于你受伤后,QC集团项目的负责人拒绝给你赔偿,而不是在于你的腿被截肢。”